若音回头。
只见德妃疾言厉色,架势摆得倒是挺足。
就是,她搞清楚事情了吗?
“德妃娘娘。”
若音朝着德妃颔首行礼,便道:“四贝勒府自福晋病后,的确是妾身在当家。至于对付福晋,那可是万万不敢的。”
若音露出惶恐来,又道:“今日之所以齐聚在此说起福晋的事儿,还是跟弘历起疹子的事情有关呢。”
德妃那儿,一听事关皇嗣,便哑了声音,偏头看向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也颇有些吃惊,她便问道:“索绰罗若音,弘历怎么会起疹子?是不是你害的?”
若音闻言微微蹙眉。
“福晋,这话您可不能张口就来。”
若音朗声道:“昨儿您陡然间要带着弘历来,妾身这儿可是一点儿准备的机会都没有的的。”
“只得让刘太医先候着,瞧瞧弘历是否有什么不妥。这不,方才耿格格打发人过来,妾身这才知道,弘历起了疹子。”
“像是对蜜粉一类的东西过敏了。”
若音说完,又瞧了一眼耿格格。
耿格格立即会意,立即又哭哭啼啼道:“自弘历出生后,但凡身边伺候的,都是决计不会使用蜜粉这些东西的,弘历自然也没碰过。”
“唯有…唯有那日福晋带着弘历来园子时,他曾与福晋您接触过——”
耿格格说着说着,大哭了起来,喊着弘历小小年纪就要遭罪真可怜云云,真是闻者流泪听者伤心。
乌拉那拉氏头都大了。
她之前抚养弘晴时,自个儿失势,倒是懒于梳妆,竟是忘了婴儿素来最为娇嫩,有些东西是碰不得的。
竟然偏偏这么巧就出事了!
“唉。”
若音见缝插针,叹了口气,就道:“妾身也只是在和耿格格讨论弘历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已。”
“可万万不敢如德妃娘娘所说,谋算自家嫡福晋呢。”
德妃理亏,脸上更冷了三分,半晌才道:“是否有所谋算,你们心里清楚。得了,本宫今日过来,是有别的事情的!”
若音闻言,又露出乖巧的神色来,道:“还请德妃娘娘明示。”
德妃冷哼一声,这才继续问道:“索绰罗若音,本宫问你,你是否与那位瓜尔佳格格交好?”
果然还是为了这事。
若音心里想着,装出不解的样子来,问道:“妾身与瓜尔佳格格不过几面之缘,何来交好呢?”
“几面之缘?”德妃显然不信,反问道:“仅仅几面之缘,她会上门来找你吃饭?”
被德妃这么一问,若音收敛了神色,意味深长地就看了一眼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还真是慌不择路,生怕瓜尔佳文晴抢了她的福晋位置,都跑去把这事儿告诉给德妃知道了呀。
德妃察觉到若音的眼神,有些不悦,问道:“索绰罗氏,你这是什么意思?承认了,是不是?”
“娘娘。”若音不卑不亢,反问道:“妾身与谁做朋友,一起吃饭这种事,您都要插手来管么?”
“当然不是。”
德妃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道:“只是,瓜尔佳格格比较特殊。她打的什么主意,路人皆知。你与她交好,莫不是想做什么?”
若音忽然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