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觉禅家的两位,一大早就到了宫门口,跪在宫城院墙外,大声喊着,之前是他们冤枉四贝勒了。
如今弄清楚了事情,见女儿过得幸福,他们心满意足,特意来此昭告天下,同时给四贝勒道歉。
即日,就要返回盛京了。
彼时,康熙爷还在和群臣们进行大朝会。
大朝会进行到一半时,门口的内侍跌跌撞撞进来,趁着大臣们议事的间隙,将门口发生的事情就给说了。
不等康熙爷开口。
直郡王忽然眉毛倒竖,质问道:“什么?”
他这一开口,那说事情的太监也怔了怔,再次将事情说了一遍后,又想起什么,补充道:“觉禅家的说了。”
“先前,是他们收到一封信,说觉禅格格过得不好。他们俩这才不放心,来了京城想要弄清楚这件事的。”
“眼下,事情既然已经弄清楚了,自然也就该回去了。”
这话说完,直郡王脸色铁青。
他咬咬牙,心里恨得想要将这两人给杀了!
昨儿下午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这觉禅家的每天都去衙门闹腾,催促着衙门的人赶紧调查,捉拿四贝勒归案。
昨天竟然没去!
不仅如此,他派人去客栈找,竟然才知道这两人换了住处!
他费尽心思想找人,没找到,心里已经不安了,今天大朝会上,果然这两个王八蛋就出来反水了!
哼,定然是看此番的事情告不了胤禛,怕事后被迁怒!
又或者——
是胤禛收买了他们?
想到这里,直郡王就深深地看了一眼胤禛。
却见胤禛站在胤祉背后,仍是和平常一样,一脸严肃的样子,仿佛他永远都是那个一丝不苟,只为天下百姓着想的人!
他最讨厌这样的人!
百姓?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就不信了,胤禛为了那个位置,能不牺牲点儿什么?
就在直郡王想这些的时候,上首的康熙爷已然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看向那内侍,问道:“信?什么信?”
内侍一听,就将袖中藏着的信件,递了上去。
康熙爷匆匆看过,皱了皱眉,递给李德全后,李德全将信转交给了在场的朝臣们,让大家伙儿查阅。
众人只见信件字迹潦草,毫无章法,完全看不出来是谁写的。
显然,是想要掩盖自己的身份了。
“诸位。”康熙爷见朝臣们看过信了,便道:“你们,可曾看出什么眉目来了?”
朝臣们互望了望,一时没人说话。
这时,之前弹劾过胤禛的言官,张大人倒是站出来了。
他腰板挺得笔直,朗声道:“皇上,臣虽然不能看出这封信是谁写的。但是,臣能推断出几分情况来。”
“哦?”康熙爷饶有兴致,道:“说说看。”
张大人清了清嗓子,理了理思路,就道:“一则,信件字迹潦草,显然是为了掩盖身份的。”
“可见,此人既知道四贝勒府内宅的事儿,想必自身身份也不会低。所以这才害怕,他自己,亦或是他手底下的人,就因为字迹而被人发现。”
“二则嘛。此事之前既然掀起轩然大波,就能看得出来,这背后之人是想要谋害四贝勒,损伤他的名声的。”
“显然,是和四贝勒有仇。亦或是,嫉妒四贝勒了。”
“皇上若是想查明真相,倒是不妨可以从这两个方面来下手。”
张大人的话一说出来,虽然仍然不知真相,却也可以说是为众人理清思路了,一下子,他们就想到了什么。
身份不会低,又和嫉妒胤禛的。
咦?
他们好像想到了什么。
前几日,皇上那儿有意要册封四贝勒为郡王呢,如此一来,这可就和大阿哥并驾齐驱了。
不仅如此。
皇上那儿,册封郡王的旨意似乎都写好了送去礼部了呢,也是直郡王那儿,说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要,再调查一下。
嗯?
直郡王有心阻挠,难不成真是他?
这些事儿,朝中许多人都是知道的,如今经过张大人这么一提醒,他们想到这里来了以后,纷纷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直郡王。
!?
直郡王骤然之间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心里自然也联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心虚不已,转头就看向了康熙爷,准备为自己辩白。
然而就在这时候。
直郡王却发现,自己的皇阿玛也正用一种打量,且带着怀疑的眼光看向自己。
遭了!
直郡王心里咯噔一下,原本都张了张嘴了,竟是忘了开口。
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