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命看向双手,感受着体内时如浩瀚之海,时又空空荡荡的莫名力量,他想起了昨夜梦里他遇到的那个小女孩。
“算了,今日画还没卖”
他将昨夜经历的一切暂时放下,眼前还是先卖画,毕竟过不了几个月他就要去参加那三县大比,在此之前,还是多做准备。
路上,他也曾试过调动体内那股莫名的力量,可是每当他的意识里有想去使用那股力量的时候,那股力量就会像从不存在一般无迹可寻,这让他颇为头疼。
来到街上,一如往常,不过来到平日处,却发现今日那里多了一个人,一个白衣男子,陈知命隔着老远就认出来了那人就是对面的说书先生,人们叫他“宋先生”
陈知命走到近前,微微施礼,询问道;“宋先生今日怎的有空来我这里,莫不是缺了灵感,所以打算找我讨要”
他指的自然是自己的画。
那位宋先生望了望他,笑言到;“没灵感不假,但是今日不是来向你讨要画作的,而是给你介绍一个人”
“介绍人?”陈知命愣了愣。
只见那位宋先生侧身让到一旁,身后一个青衣儒士昂首望来。
那儒士眉清目秀,长得如陈知命一般高,特别是一双眼眸生得明秀。
俊俏的如同一个姑娘一般。
他看向陈知命,抬了抬手:“我叫墨引枝,早闻兄台一双妙手既能弹出天籁之曲,又能作的一手佳画,而且还会医术,今日特来讨教,还望小先生不吝赐教”
陈知命微微皱眉,望向宋先生,见他一脸云淡风轻,丝毫没有要说些什么的样子,于是不得不将目光重新拉回眼前还在等着自己回应的儒士身上。
那儒士见陈知命半天没有回答,还以为是他没有听到,于是便开口准备再说一次。
陈知命见他还要开口,连忙打着哈哈说道;“今日风景不错,引枝小先生不妨逛逛凌乌,顺便领略一番凌乌的风土人情”
那儒士见陈知命东扯西扯,并没有回应自己的要求,不由得小脸发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气的,便有些气恼,跺了跺脚
“你这人长的剑眉心目的,怎得这般瞧不起人?”
陈知命听他这样说,顿时便猜到他是误会了,赶忙开口解释道;
“你误会了,我并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我并没有你说的那般厉害,故而才没有作答”
谁曾想那儒士听到他的解释之后不但没有接受,反而认为陈知命是嫌他不配跟他比试,一阵羞耻自心而来,那儒士满面通红,如苹果般煞是好看。
见陈知命盯着自己,那儒士伸出手,对着陈知命身后一抓。
顿时一股吸力凭空传来,陈知命还没反应过来,背上的琴便已飞到对方手中。
陈知命大为惊讶的同时心中也在暗暗咂舌,心想这人看着跟自己一般大,没想到居然是个高手。
还未等他多想,一阵悠扬的琴声便缓缓传来,看向对面,只见那儒士单手扶住琴的一端,将琴立在地上,另一只手负责拨动琴弦。
听着琴音,陈知命不自觉点了点头,不由得赞赏道:“不错不错,力道尚可,对琴的把握以及音色乃至轻重都刚刚好,不得不说在同等年龄里面你已经是出类拔萃,可惜手法尚疏,不过不出几年,你的琴艺便可更上一层楼”
听着他的点评,那儒士一阵恼怒,心想自己的琴艺在县里是数一数二的,就连教琴的先生都夸他,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手法尚疏了,想到此处,他便更加恼怒,手上暗自发力
“那小先生可否再听此曲”
陈知命闻言点了点头。
那儒士手指拨动琴弦,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他的琴音里面少了音韵,多了一些凶性。
见此陈知命不由得皱了皱眉,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那名儒士轻轻拨动一根琴弦,顿时一股无形的气浪随着音源向陈知命扩散而去,那说书先生见状正欲上前,谁料一道人影飘然过去。
只见那道气浪即将来到陈知命身前之时,陈知命突然浑身汗毛倒立,就在这时,那道气浪在距离陈知命身前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就像是遇到了一堵墙一般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那儒士心中一惊,抬头望去,只见陈知命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邋遢男子。
那邋遢男子将手轻轻搭在陈知命肩上,另一只手拿着一杯酒对着儒士说道;“如此美曲,岂能无酒”
他将手中的酒杯往前推了推,那儒士如临大敌,忽地闷哼一声,忍者将一曲弹完。
“今日有些急事,来日再向你讨教,说完将琴放在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开”
陈知命见他忽然离去,心中虽然不解,但还是上前将琴拿起,没有多说,只是转头看向身后的邋遢男子问道“大叔你怎么来了?”
邋遢男子笑了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来看看,你接着做你的事,不用管我”
说着他转身离去,走之前看了一眼一旁的说书先生。
接触到他的目光的时候,宋先生顿时感觉自己如坠深渊一般浑身难受,只得悻悻告辞离去。
看着他们一个个莫名其妙的,陈知命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摇了摇头,不再理会。
一条巷子里面,一名青衫儒士遥遥晃晃的走在青石板路上,忽然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随后便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一名衣着朴素的姑娘映入眼帘。
看到他醒来,那姑娘弯弯的眉毛轻轻翘起,高兴的望着他开口道;“你醒啦”
“我这是在哪里?我不是记得……”说着他就要起身,结果一动便牵扯到了身上的内伤,不得不再次躺下去。
“你别乱动,这里是我家,我回家的时候发现你晕倒在了我家门口,看到你吐了一地的血,所以就把你带回了我家”
她将一碗粥端了过来,笑了笑说道;“我叫顾雯,你叫什么名字啊?”
听着她毫无顾忌的就将名字告知自己,还将自己带回家,他不知道该说这姑娘是太傻呢还是太善良,但不管心中如何想,他还是开口说道;“我叫墨引枝”
“墨引枝,好名字,不过……”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她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女儿家的名字,虽然她才学字没多久,但这名字一听就很有深意,顾雯吹了吹碗里的粥,舀了一勺示意他张嘴。
那青衫刚想说自己来,刚挪动身子便牵动了身上的伤,不由得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