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剑意顺着他的指尖进入女子的眉心,片刻之后,邋遢男子收回双指,浑身冒汗,身形也是摇摇晃晃的。
“昔日白衣千里送扇,今日我送你毕生剑意,你便承了我的情,他日我不在之后,若那小家伙受到危险,望你能护他一护”
说完他转身离去,晃晃悠悠的,就像是喝醉酒的醉汉一般。待他离开之后,青衣女子双眸渐渐恢复了光芒,她看向周围,那里还有那人的身影,不由得喃喃自语
“保护他,看来这一次,真的不能像以前那般逍遥了”
与此同时
在万州的一处地方……
青山脚下,白云露尾,林间,琴音初起。
这是阗垣国内一座不太起眼的青山,此时,一位满头白发,留着山羊胡须的老者牵着一头小驴慢悠走在林间小道之上,山外,数十铁骑伴着阵阵铁马嘶鸣之音倒坠而下,前方,一名男子怀抱一名婴童,将手中之剑转插地面,嘴角有鲜血溢出,一身白袍被血浸透成了血红之色,还未等他喘息,地面隐隐震动,眼过之处,一条黑线由远而近,再近之时方才看清那是数千铁骑,阵势骇人,唯有传闻中阗垣的最强军队,有着号称一骑当先万马不敌的千峰铁骑才有如此气势,而此时,数千铁骑只为追杀一人而来。
“出动这么多铁骑来诛杀我,能在死前多拉几个垫背,倒也不错”说完,他看向怀中婴儿“只可惜你刚来此世,便要离开,唉!也罢,此处青山,想来埋骨倒也不错”完罢,只见他将怀中婴儿以柔和掌力推入青山林之中,接着他慢慢转身,看着越来越近的军队,他释怀一笑,将手中之剑立于胸前,随即双手一松,一震,胸前之剑竟由一剑幻化出千万剑,他手并作指,指尖幻化出一把无形之剑,随即一剑横扫而出,那无数剑随之斩出,顿时间,无数铁马嘶鸣,无数军士坠马而下,无数把剑伴随着无数道剑气横扫而过,所过之处,兵士无一生还,而就在剑气纵横千军之中时,突然间,一道无形屏障横空出现,剑气如同鹅卵击石般尽数散去,白袍男子眉头一皱,随后舒展开来大笑几声,屏障后面营帐之中,一人将手轻轻一挥,那无形屏障如同大浪拍岸般向男子拍击而去,笑声之中,白袍男子如同烟尘般消散而去。
见白袍男子已死,帐中那人向青山望去,并无不妥,随即铁马回营,大军班师。
此时青山之中,一位老者拉着一头懒驴走在山道之上,那头驴似是有些不满,老者轻敲驴头,又从身后拿出一根胡萝卜,那驴见此,顿时来了动力,林中,老者对着空无一人的山间开口道,“如此不免有些无聊,还是得听你一曲,方才有趣”话完,琴音再起,老者缓缓一笑,那驴似乎拖着东西,不敢乱晃,唯恐伤着背上之物,老者看到此景,轻抚驴头,一人一驴,缓缓消失在林间小道之上……
阗垣首府,国都皇城之内。
“好好好,只要他死了,那这件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只见一个老太监俯首站在一旁,一位一身盛装的女子毫不掩饰的大笑,心情极为舒坦。
一直以来与她作对的人被满门抄斩,这一切都得得益于她眼前的老太监的手段,她一脸笑意的望着老太监,开口道;
“说吧,你帮了本宫如此大忙,想要什么”
老太监望了一眼四周。
女子见状屏退四方。
等到四下无人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娘娘如今深得圣宠,老奴想求娘娘帮老奴办一件事,一件只需要娘娘动动口就能完成的事”
那名女子眉毛一挑;
“哦?你倒是说说”
那老太监上前两步,弓着身道;
“只要娘娘能在晚上侍奉圣上的时候,在他耳边提一嘴,就说如今阗垣国国泰明安,这一切都仰仗圣上,如今万邦来朝,圣上不妨大赦天下,这样牢里那人,就能提前出来了”
女子看着他微微皱眉,沉声道:
“你想让他出来?”
老太监嘴上挂着笑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只有他出来,我们才能灭掉那人”
女子见他这副样子,有些不满的说道
“他要是出来,那两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太平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老太监目光一凝,冷声道;
“那人当年给我们留下的奇耻大辱,老奴这么多年从未敢忘,只要他出来了,我们就能灭掉那人”
女子不由得一愣,不解道;
“既然你们当年不是那人的对手,那如今又怎会是他的对手呢?”
听到此话,老太监笑道
“娘娘有所不知,那人当年离去之后又单人一剑打上外廊,我们都以为他死了,直到最近才查到他当时身受重伤,并未死去,但他虽然活了下来,实力却只剩十之一二,如今正躲在某处苟活,只要找到他,那他必死”
老太监目光一冷,随即告退离去。
凌乌,酒楼下面,邋遢男子喝了一口酒,刚一下肚他便闷哼一声,不知是酒太烈,还是体太弱。
他咳嗽了两声,又接着喝了口酒,嘴里不时低语;
……剑光寒呀杯酒烈啊,一口下肚似火烧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