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似流水一般自天穹缓缓流下。
自古以来文人墨客好像每逢失意与别离之时,都要留下几篇笔墨赞颂月亮。
原因无他,只因这温润的月光最能慰藉人心。只因天上的明月总是照着人间失魂落魄人。
这不,今夜这皎皎明月就照着一个失意人。
那是一个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汉子,腰间悬着柄陈旧的长剑和葫芦,皆是用了极久的老旧物件。
那柄长剑的剑鞘都因使用的时间太长而附上了些黑色的物质。
汉子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斗笠下面饱经沧桑的脸上尽是些愁眉不展的神色。
此时他正走在一条山间小路上,小路人迹罕至,大约是山中的樵夫或是猎人为了方便上山砍柴狩猎开拓出的。
说是路,其实只是砍掉些肆意生长的树木,留出一个能容一人通行的空间罢了,到处可见的坑坑洼洼,让这条小路比起普通的山路也好走不到哪去。
“唉,造孽啊,信了那酒家的胡说八道,说什么上了山随意找找便能寻到,不被找到反而要烧高香。结果老子在这荒山里转了半天了,连根毛也没见着啊。可怜我老邵转悠了半天,还没口吃食下肚,早知如此,就待在那小镇歇上一晚,岂不美哉?”汉子独自发着牢骚
“酒还卖的这么贵,待下了山,定要找那酒家好好理论理论”汉子愤愤想到,随后像是为了浇灭那股心头火,他解下腰间的葫芦,仰头喝了一口。
醇香的酒液划过喉头,入口清甜,细品微辣,而后是满嘴的花香。汉子愉悦的眯起了眼睛,那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这酒是从山脚下的小镇买的,只这一葫芦的酒水便花去了汉子身上最后的十几文铜钱。
那卖酒的酒家吹的天花乱坠,说是小镇的特产,远近驰名,便是在这整个临水郡,那也是顶顶有名的。
喝到嘴里,也确有独到之处,这般看来老板也不算言过其实。
汉子放下葫芦,随意抹了把嘴,心情舒畅了不少。顺手揪了根路边的野草叼在嘴里,汉子晃晃悠悠的又沿着小路慢慢走了起来。
汉子正盘算着等会要再寻不到那个东西的线索,差不多就该找个地方歇息了。
旁边的山林中却突兀飘来一团浓雾,这雾来的蹊跷,斗笠汉子怔怔望去。却见浓雾中走出了一队家丁模样的人。
这些家丁个个表情淡漠,不细看还以为是一排排泥塑,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更加诡异的是他们居然扛着一根长棍,而那长棍上竟绑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
是这山中的精怪,还是些孤魂野鬼?可为何又没半点妖气,鬼气?莫非是那干些剪径,劫掠之事的山贼土匪?可瞧这死气沉沉的样子,分明不是活人。那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怪!当真是怪。
斗笠汉子脸上阴晴不定,心里泛着嘀咕,右手却已摸上了腰间长剑的剑柄。
“山有千座水万里,千山万水是一家。前面的几位朋友不知是哪座山头上的好汉?”汉子大声喊到,
这是青州这一带匪盗的黑话,大概的意思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并且询问对方是哪座山上啸聚山林的土匪?
“不是山上的好汉,只是些侍女,家丁”
众家丁没人回话,倒是有娇滴滴的女声从他们身后传来。一妙龄女子轻移莲步,施施然走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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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男子面前,行了一礼。
“奴家尹娘,见过壮士”
那女子容貌极美,神情含羞带怯,一双满是风情的桃花眼打量过来。好似藏了一汪春水。穿着白色的衣裙,在她行礼时,斗笠汉子隐约可以看到衣领深处颤颤巍巍的风光。
汉子咽了口口水。
“哼,你们说你们是家丁,那这被绑着的少年又是怎么回事?”斗笠汉子冷哼一声,虽然眼珠子都快掉到女子身上了,但那些家丁实在诡异,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放松警惕。
“好教壮士知道,奴家本是这附近将军府上的家丁侍女,只因这小贼偷盗了将军家中的家传宝物,将军令我等连夜追捕,谁料这小贼不仅不肯俯首认罪,还打杀了我府上几个家丁,我等迫不得已,才将这小贼打伤,只待把这小贼押解回府,明日一早交到官府”
“适才路上遇到壮士,府上家丁粗鲁,不知礼节,若是冲撞了壮士,奴家在这里给壮士赔个不是了”说完,那女子又是行了一礼
“哈哈,原来如此,不打紧,不打紧”斗笠汉子听着女子阐述来龙去脉,眸中一亮。哈哈大笑,连连摆手。
这下不仅把眼珠落在女子身上,连带着防范之心也一并扔了。
“不怨姑娘,都是这小贼可恨,分明四肢健全。做什么不好,却偏偏干起这偷人财物的龌龊勾当,我老邵平生就讨厌这种偷鸡摸狗的人”斗笠汉子看着少年,厌恶的说
“唔唔唔……”那被绑着的少年,瞧见汉子朝他看来,便目光锐利的盯着男子,同时嘴中不断出声。只可惜他的嘴被一条黑色的麻绳堵着,所以不管如何努力,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嘿,小贼,你还敢瞪我?我让你瞪”斗笠汉子弯曲手指在少年头上重重一敲。
“唔唔唔!”少年吃痛,嘴中出声更加猛烈,同时双眼盯着汉子,眼中有了些恳求的神色。
“咋的,你想说话?”
“唔唔唔!”少年疯狂点头
“我倒是要听听你这小贼,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要是些无赖骂街的腌臜话,我非拔了你的舌头”斗笠汉子臭着脸喝骂到,将手向堵着少年嘴巴的黑绳伸去。
“壮士,何必搭理这小贼呢?”尹娘笑呵呵的走到二人中间。
斗笠汉子见着女子,变脸似的换上一副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