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沈长安露出这种愤怒却无奈，又带着淡淡委屈的表情的时候，她的状态又会稳定下来，笑眯眯看着他：
“这样吧，把唱片出了，我就不去唱歌了，怎么样？”
沈长安哑着嗓子问她：“要多久？”
月笙：“最多一个月。”
沈长安深深吸了一口气：“好。”
月笙笑着搂住了他的脖子，空旷的包厢内只有呼吸声。楼下一片混乱，躁动的人群成为了背景。
月笙舔了舔嘴唇，愉快开口：“真好，带我回家。”
*
正如沈长安所说，刘山提出了离开。
只不过，提出离开的时候，刘山脸色很不好。
他在这里死了四个手下，却只得到了一辆车和几把枪的赔礼。
这些赔礼在别人看来是极为贵重的，可是在他刘山看来，却和鸡肋没什么两样。
他想要的，是更多的东西。
刘山很想借机发怒，但是沈长安的态度十分诚恳，并且还保证他手下的死亡只是意外，绝对和他无关。
刘山也暗中调查了一番，发现还确实不是沈长安的人出的手——除了最后那个。
他心中不满，但是在看向沈长安的时候，却笑了起来：
“老弟啊，这次出了这些意外，我们都没好好聊聊。下个月，我五十岁生日办个宴会，到时候老弟一定要来。”
沈长安微微低头，浅笑道：“最近世道不太平，江城内事务也多，沈某还是不去叨扰了。”
刘山的脸色沉了下来：
“沈大帅是看不起我，不想给面子了。”
“不敢。”沈长安低声开口。
刘山变脸一样又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嘛，一个月后，陵城等你。”
刘山的人走了，沈长安面无表情看着陵城的方向，微微眯了眯眼睛。
很显然，那会是一场鸿门宴。
但避战，也绝对不是他的风格。
“李立。”他道，“好好准备。”
“是。”
*
刘山一行人刚出江城的地盘，就被一个看上去风尘仆仆的男人拦住了。
“刘大帅！”那男人朝着车鞠了一躬，“我从国外留学归来，仰慕您许久了，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刘大帅麾下一员？”
来人正是纪子成。
纪子成工作的地方是报社，报社的信息来源总会广泛许多，刘山并没有刻意低调，所以报社里也有不少人知道了刘山来了江城。
纪子成光知道刘山是个实力比沈长安还强的大军阀，却不知道刘山的此行目的。
纪子成想的很简单。
他本来觉得，回国在报社工作，做一个用笔杆子战斗的文人战士就好，可是现在他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往上爬，被自己看作敌人的沈长安连看都不会看到他。
所以，得知刘山即将离开江城后，他便追了上去想要得到一官半职，而且他有自信，只要他自己想，刘山一定会用他。
毕竟这个时代，出国留学的可不多。
正如他所料，刘山派人接过他手上的留学文件，随后便给了他一把枪，对他道：
“不错，你收拾收拾，过段时间来陵城总督府报道。”
纪子成喜出望外，看着刘山车队远去的灰尘，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光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