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我的继母,时崇是她的亲儿子,我父亲是个昏庸的废物,我六岁的时候,她成为了皇后,一心只想弄死我。
“只要我死了,她的儿子才能成为继承人。
“还好我还算聪明,躲过了几次,却躲不过她一点一点在我的衣食住行上下让人情绪失控的毒,还有强加在我身上的标签。
“情绪失控,疯子,暴戾。当然,我如她所愿,确实变成了这样的人。”
他声音很淡,近乎冷漠,像是在讲述另一个人的故事。
“后来我稍微有了一点自己的势力,以为能一点一点好起来,分化成alpha,顺利接手整个国家。
“但是分化那一天,他们利用我的母亲,还是抓到了我。”
他轻笑了一声,像是在自嘲。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分化成了alpha,正在处于刚分化结束,极度虚弱的时候。他们把我绑进一个手术室,没有给我打麻药。
“我到现在还记得手术室的灯光,很刺眼。
“很疼,他们硬生生割开了我的后脖颈,植入了ga的腺体,又给我注射了很多东西。
“我不知道该形容那种疼。我听说剧烈的疼痛会让人精神失常,我觉得我当时可能就已经疯了。他们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个疯子。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逃出来的,似乎用手术刀杀了人,好多,不记得了。
“他们成功了,我确实是个ga,是个明明已经快要分化成alpha之后,又被折磨成ga的怪物。
“但我没有让他们知道这一点,后来我杀了很多人,皇后大概觉得手术失败了,虽然有一点怀疑,但是她不敢明面上怀疑。
“我扮演一个a扮演得很成功,抑制剂也是宣称为了那些玩玩的准备的。最近她又有动作想要试探我,在抑制剂上动了手脚。
“她的实力盘根错节,又联合了议会,我动不了她,每天都走在刀尖上。
“所以,月笙,你看,我是个疯子,也是个怪物,不是个完整的ga,也不是个alpha,情绪难以控制,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杀了你。”
他说着,手指轻轻抚摸月笙的脖颈,从她的咽喉,抚摸到下颚。
不知道是不是手术的后遗症,他的指尖总是凉的,好像一直没有温暖过。
像是冰冷的毒蛇缠上了脖颈。
月笙感觉到窒息,却不是因为恐惧。
心脏也像是被毒蛇缠住了,一抽一抽的疼。
她以前没有共情,不知道心疼是什么。
直到现在,她脑海中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她在心疼他。
念头一出来,便像是藤蔓一样疯长。
时修远还在淡漠地扒开自己的伤口:
“所以不管你是谁,在我身边很危险的,你……”
她忽然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扣住了时修远的手腕,用嘴堵住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他的吻是苦的。
这是月笙的第一个念头。
时修远肌肉猛地绷紧,竟是条件反射想要后退。
月笙岂会让他得逞,直接咬得更重。
可是下一秒,冰冷的大手猛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含糊的声音响起,恶狠狠的——
“这是你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