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她叫了一个小宫女去把大王给请过来,那小宫女跌跌撞撞的便去了,谁知道,才到宫门口就被别人给拦了下来,说是大王不在宫里,今儿突然有事出去了,一时间好生无助。
陈王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康良人,一旁韩夫人还一脸得意的模样,康氏心中有怒火,却难以发出,还只得在殿下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臣妾给陈王后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她的声音稍有停顿,终究还是把怒气给强压了下去,“给韩夫人请安。”
渐渐有些变小的声音,却让人觉得是心中没有了底气,韩夫人更是冷笑说道,“昨儿可不见康妹妹这样温柔懂礼,如今可是转了性子了,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呢。”说着,韩夫人更是去讨王后的喜欢,“一定是王后娘娘的威仪在这儿,这小蹄子才知道安分了,昨儿跟我可不是这样。”
她这一句话说的甜,让王后喜欢。所以王后也顺着韩夫人的心思刁难了康良人,即便是大王怪罪下来,他只说是韩夫人挑唆的就行了,一来可解自己的心头之气,二来也能够推得干干净净的。
这一大早的康良人人本来就没有吃东西,再加上康良人本来有身孕,身子是断不能经受这样的折磨的。才跪了一会儿就觉得昏昏的,卿云在底下也跟着跪着,心里既心疼自己主子,又是暗恨韩夫人。
“王后娘娘,我家主子有身孕,娘娘可否允许她起来说话?”卿云想了很久终究还是说出,便是陈王后对她千刀万剐,她也不能让自己主子受一丁点儿委屈。更何况康良人本来有孕,她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整个蕙兰宫便是跟着陪葬。
如今她想着只要拖着时间,等着那个小宫女来了的时候,一切就可以解脱了,谁知道那个小宫女竟然一去不复返,可是把她给急坏。
“大胆贱婢,我和你主子说话,轮的上你插嘴?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蕙兰宫里奴才主子都乱成一锅了,俗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连蕙兰宫的主子都这样,下面的罗奴才还不知道刁钻成什么模样?”陈王后坐的还算端正,眼珠子一刻也没有离开康良人,心底还打打量欺负她些什么?
如今大王出宫,可不是难得的好机会,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出事儿,又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起来,再有那韩夫人在一旁煽风点火,她更是这样觉得。
康良人瞧瞧朝着卿云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话。康氏看上去还算是中规中矩,雅兰宫是一个人多嘴杂的地儿,倘或她在做上些什么惹王后不高兴的事,回头传出去了还不知道有多么难听,如此,她还是谨言慎行着。便是王后的话难听,她也不曾反驳着。
“是臣妾不懂得教训宫里人,宫里人不懂事。出来丢了臣妾的脸面,是臣妾的不是。”她低眉说着,一言一行都细致着,叫人挑不出一个错字儿。
只是陈王后有心要挑她的毛病,随便捡了话就来说,“你不但有错,你还有罪,如今你的人对我不敬,一定是你在背后说了本王后什么话,无风不起浪,倘若你们平时尊敬的着,她们哪里又知道这些话?”
卿云终究忍不住,也自悔给主子添了麻烦,“平时,我们良人尊敬着您,对您自然是一个好字,如今这等奸人的挑唆,王后娘娘你就不信我们主子了?奴婢冒死也要在这里说上一句,您若是心里有乾坤,也该知道咱们良人肚子怀着代王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儿您能够担得起吗?”
话还没有说完,卿云就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一股火辣辣的痛,原来是语儿搁不住一巴掌打在卿云脸上。
那日窦漪房也在,见此已是惊呆,想要上去劝解,却是没这个本事,她心中蹊跷那韩夫人为何突然如此殷勤起来了,想来必定是韩夫人在背地里说上了些什么,她是有心救那卿云,素日里还是和她们有些交情,如今语儿已是一巴掌打了上去,已至这步田地便是覆水难收了。
好在陈王后和韩夫人坐着还似有些距离,她假意端着茶碗上前,让王后吃了败火,却悄然在耳边附耳说道,“娘娘莫气,一个康良人事小,娘娘在大王眼中的印象极为重要,韩夫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她此次必定是借刀杀人,康良人出了什么事,这账记在您头上,她指不定多乐呵呢。”
陈王后在心底思念着,一番下来也觉得不无道理,好在有窦漪房的提醒,不然铁定中计。便是刘恒再爱她,这谋害子嗣就是死罪,一时心头后悔对康良人这般,又更是咬牙恨上韩夫人,如此心计密谋,倒让她险些牵着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