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板着长脸带着爱意的嗔怪她,“这么热的天,不说在屋子里歇着,又逛到哪里去了?”
窦漪房含笑说,“臣妾觉着在屋子里好闷人的,所以让淡荷带着我出去走走,也不过是四处逛逛,大王生气了?”
她自始至终都不敢提李才人和贺良人一事,代王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又怕再无事生事,所以说了个谎话,好在刘恒深信不疑,只是关心说,“这些日子也是难为你,是本王不曾管好这宫中,前朝太忙了,皇上又寻着几个封地大王的主意,本王忽略了你的感受,赶明儿必定要好好整治一下这后宫了……”
要说刘恒多情也不薄情,她见窦漪房的第一眼就很是喜欢,本想着再见时便收入后宫,谁知每每去陈王后宫中,都不曾见过窦漪房,还以为窦漪房说谎骗她,那次再见她的时候却是在太妃宫中,心底又是喜又是怒,后来知道了缘故也只当是天赐的良缘。
他很是喜欢窦漪房不肯争抢的性子,要是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能这样让他省心,他每日也少操心多少。
窦漪房莲步轻移,于案前斟了一盏明前的龙井茶,奉到刘恒面前,刘恒轻揭了玉盏呷了一口,“本王还未曾吃过这样轻薄的龙井,倒不知你用了什么法子?”
见人喜欢,窦漪房心中也掩不住的喜欢,却不肯说出来告诉人,“大王若是喜欢,日后只常来臣妾这儿就是了,您日日辛苦着,哪里有险些弄这些劳什子?”
人儿娇小娇嗔的模样很是可人,刘恒忍不住笑了,问她,“你是指望着放长线钓大鱼,好让本王时刻把心放在幽兰宫的才好,说什么本王没时间,难道本王就不会让底下的人做事儿了?”
窦漪房听了,走到刘恒身后,双手轻轻的搭在刘恒肩上,也没等刘恒答应,心底便不由自主的关切起来,轻轻的替人掐着肩膀,声音极为温柔,“大王,臣妾是怕旁人的茶,不和大王的口味。”
刘恒看着她笑,窦漪房总觉得刘恒对她笑的时候无论是笑容还是眉眼总是藏不住的温柔,就像春水一般柔和,甚至于有些叫人无法自拔,“大王,这会子已有些晚了,大王可要留在春艳阁用晚膳?”
他轻轻拉过在背后替自己掐肩的人,“仔细手酸疼。”拥在怀中也顾不得四周还有人,见窦漪房面红耳赤的模样更是喜欢不已,“漪房可想本王留下来?”
她心底无疑是想却听人说了这样的话,旁边又还站着人,淡荷和青萝还相顾了一下捂着嘴巴笑,这两个姊妹一般的人在身边,搁不住笑容更加羞涩忸怩,还要再回答想不想的问题,羞得人滚烫了脸还不知道往哪里藏。
刘恒看在眼底,还把脸往窦漪房脸上凑了一下,“恩?”
一声便叫佳人无法自拔,她轻声在人耳边应了一声,嘴上却强说,“臣妾想着,只要大王留下来了,臣妾今儿的晚膳都能吃的好些。”
叫人不禁放声大笑,分明害羞成这样,嘴上还要着强,说是为了晚膳能好吃些,“恩,好,那本王就留下来,让漪房今晚通吃一顿。”又唤人,“去吩咐膳房的人,今晚弄一桌子佳肴来,各色菜品都要齐全,倘若窦良人不喜欢,便让他们自个儿来朕这儿领罚。”
说的更让窦漪房红了脸,他不曾拆穿她,可众人心底也清楚明白,宫里面能有几个人能让代王这样疼着,窦漪房才入宫承欢多久,就有这样的殊荣。
“本王今儿听说,雅兰宫那边儿生出点子事儿,你可知道?”
窦漪房还沉浸在刘恒所赐予的温柔中,就听他这样问,一时愣愣的答不出话,这宫里果真是藏不住事的,原来刘恒早就知道了,她却说了谎来骗了刘恒,一时间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样,跪在地上,“大王,臣妾有罪。”
刘恒不解,要扶她起来,“爱妃这是怎么了?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何故跪着?”
窦漪房这才将今日之事说了出来,欺君可是死罪,她断不会像李才人那样愚笨,刘恒听了也没有生气只是让她起来,还笑,“多大的事儿,不必放在心中。”
她心中感到一丝丝温暖,浸在心上,总觉得不住的在滚烫着面颊,这夜窦漪房伺候着刘恒用了网上,刘恒还说,“漪房,本王从未发现一个女人这样懂得本王的心思,天下得一知己者真不易,本王可真要谢谢你啊!!”
他称她为知己。
其实窦漪房也时常在想,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满足在心头,刘恒对她的温柔还有呵护,太妃时不时的关怀,从前在汉宫没有得到的关切在这代宫全然得到了,她也时常同淡荷说着心头话,说自己此生再无他求了,淡荷还笑话她,说,“别人都恨不得代王把王后的位置给她了才好,良人如今才只是蒙了几天的宠,就已经无欲无求了,那良人的心也忒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