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中之意珍夫人听出,也深深的感念太妃的一片心意,朝着薄太妃宫中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含泪说着,“康氏何德何能,能得太妃娘娘怜爱,只是娘娘,康氏却不是为生养子嗣的事儿劳心费神,康氏想着能在这宫中陪伴着大王就好,臣妾只是一个夫人,是千万不及王后的,可于臣妾私心来说,大王却是臣妾的夫婿,臣妾心中也时常感念着。”
晚娘知道珍夫人动容,所以亲自把珍夫人扶起来,“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太妃并没有责怪之意。”
珍夫人点头,谢过晚娘,晚娘让卿云伺候着珍夫人歇息,自己便回去复命。
再有这日贺良人本在宫中宴请了窦漪房还有碧良人,韩美人,李才人几个人在宫中吃梅香宴,本也请了岑夫人,可岑夫人在宫中挪不开脚,陈王后又还在月子中,珍夫人就近在这蕙兰宫也帮衬了不少,所以只有几个低位在,也能撒开性子玩的开朗,贺良人心底高兴,自打有了身孕过后宫里的老嬷嬷就不许她四处乱跑了,烦闷了许多天,今日总算才聚集了这么多人,忙让玉青和底下的丫头们摆酒设宴。
韩美人本来安着别的心思,不大愿意来的,可宫里聚了这么多人,她也不好意思不来,只是因为素日里她和别人时常争吵,又处处不留口德,别人都不大愿意和她来往,是夫人的时候还好,如今降为了美人,越性连李才人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妹妹恭喜贺姐姐,祝愿贺姐姐生下一个小公子。”碧良人举杯贺喜道,旁人见了只是于心一笑,她主子今儿不能来,她却来了,她主子才生下一个长公子,在这儿她又祝贺着贺良人生下公子,可不是好笑?
李才人瞧瞧扯过窦漪房的衣袖,附耳说,“窦良人,你觉得这碧良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这会子可是成心要给王后娘娘添堵?”
窦漪房只是一笑,鹦鹉前头不敢擅言,李才人见窦漪房不理会她也觉得无趣,再看贺良人举杯受了这一贺喜,“碧妹妹也要加把劲儿,争取怀上的公子,往后这宫里可就热闹了……”
岑夫人虽然不能来,却把菡萏叫来替贺良人帮忙,也算是一片心意,贺良人也因着菡萏是贺良人身边的人不大劳动她,只是让她做一些再寻常不过的活儿罢了,菡萏忙完后便到窦漪房身边候着,毕竟窦漪房是幽兰宫的人,幽兰宫的奴才也当守在她身边。
窦漪房私底下笑问岑夫人那边可还忙得过来,菡萏只说岑夫人这两日心情不大好,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她也尽心的伺候了,风华那边也不透一点风声,大约是陈王后那边宫里又给人添堵了。
听了窦漪房也只能轻叹一声,“世事难料,谁能知道以后的事情?”
要说本应该是喜庆的宫宴,只是应了窦漪房的那句世事难料,玉青一脸惶恐的从远方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碰倒了地上的花瓶不说还撞到了窦漪房,她忙跪在地上给窦漪房赔不是,窦漪房连忙让青萝给搀扶了起来,“玉青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好好说,不要怕。”
玉青脸上写着满满的恐惧,是旁人无法体会的,窦漪房也看着也忧心,却无从解释,贺良人走下来问玉青怎么了,玉青抱着贺良人的腿便说道,“主子,咱们家老爷出事儿了——!”
佳人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主子,贺良人想必是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了她许久,才一把抓住玉青的手,“玉青你告诉我,出什么事儿了?”
玉青哭着说道,“主子,奴婢也只是听人说的,里面深情底理的事情奴婢一概不知,只是回来的路上看见两个丫头鬼鬼祟祟的在说上些什么,奴婢才上去问了她们两句,她们不说奴婢就扬言要打她们,这才把她们吓唬住,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她们说良人的父亲被关起来了,昨儿晚上就下了狱,只是宫里的消息还没有传开,大王说您怀着身孕,不让您知道……”
才听玉青说道这里,贺良人已是坚持不住,竟然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众人本是见有动静才过来看的,没想到方才还好好的贺良人已摔到在了地上,窦漪房上前去把贺良人扶起,“快叫太医!”
玉青这才想起,赶紧让人去叫,贺良人眼神呆滞,目中无神,眼睛里还含着泪水,窦漪房用沾水的手轻轻拍了拍贺良人的脸,贺良人这才渐渐清醒过来,由众人齐心协力抬进屋子里,放在榻上,太医来把脉瞧过,说是受惊,险些动了胎气,尚需要几剂保胎的良药来调理,贺良人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听说父亲下狱已是吓傻了,任凭是谁说什么她都闻若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