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不解,有什么事情岑夫人不能自个儿做了决定的,还需要和她商量,因此问道,“夫人有什么事儿?”
岑夫人说,“本夫人想着,如今我们两个人在这宫里还不能够很好的立足,倘若能够再有一两个人帮衬着咱们这边,那必定是事半功倍,本夫人的意思你可明白?”
现在宫中情势复杂,陈王后那边暂时还只是孤身一人,可保不齐李才人和韩美人就不是她的人,如今的韩美人可是墙头草,在这边栽了跟头必定是要往那边倒,珍夫人已经是宫中的高位,却没有听说和谁特别的亲近,也不知道和王后如何,只是素日里对贺良人还不错,李才人也往蕙兰宫跑的殷勤,岑夫人这边则是还有个窦漪房依靠着,自打上次韩美人做了对不起珍夫人的事了,岑夫人就不肯再用韩美人。
如今韩美人失势,已没有了当日的傲然之态,可良禽择木而栖,韩美人愚昧,她一个人在宫中必然是不能很好的生存,所以总是会有一两个依附之人,倘若这个人是王后,那岑夫人这边就多了一个对手,只是如果韩美人依附了王后,那么珍夫人必定是不会委屈了自个儿跟她做同一条船上的人,如此看来只能够是珍夫人与王后关系密切,韩美人还尚且未知。
岑夫人因担心着珍夫人入宫还不到一年的功夫便从良人一路到了夫人,宫里只有她一个人有封号,还是一个珍字,可见圣宠难却。
她呕心沥血策划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将陈王后置于死地,好让自己将她的位置取而代之,如今看来自己还是缺了一点心思,现在陈王后身边多了这么多出谋划策的军师,如果有一天陈王后真的倒下,可是还有珍夫人再侧,也未必能是她的位置。
她如今正想着和窦漪房商议着收买宫中人的心,当然这第一个首选的就是现在心思低落的贺良人,只有在人最脆弱的时候,这个人才最知道感恩戴德。
要说岑夫人之前为何一直不曾出面解救贺良人,也是摸不准贺良人究竟向着哪边,自从上次给陈王后请安后,岑夫人算是看的一清二楚,这贺良人在宫中干净,她素日的性格便不是好惹是生非的,所以与雅兰宫那边的人丝毫没有牵涉,再加上那日殿上陈王后说了那么一痛让人痛心疾首的话,贺良人心底必定是恨极了陈王后。
“夫人的意思,臣妾还是不大明白。”其实窦漪房的心底已经猜中了半分,只是不大好说罢了,女人心海底针,宫里的女人,心思最难琢磨。
岑夫人不慌不忙的将如今宫中的形势极其细心的同窦漪房分析了一遍,让窦漪房没想到的是岑夫人竟然如此相信她。
她发现岑夫人这个人真的是深不可测,旁人没有的心思岑夫人竟然一应俱全了,实在是难得。
“夫人想要笼络人心的意思臣妾明白,只是贺良人如今心底总是琢磨着贺大人的安危,宫中的事情怕是不能够上心,倘若夫人能够解了贺良人的心结,臣妾相信贺良人定会对夫人您感激不尽的……”
岑夫人细想,窦漪房说的也不无道理,百善孝为先,便是贺良人有心在宫中立足为家族争光,可是自己父亲还在水深火热中她也不好争宠。
她深思熟虑了一翻开口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也不难,本夫人觉得,贺大人在朝为官多年,她不是贪得无厌之人,徇私枉法之事理应不会去做,她是出了名的小心谨慎,难道连这点也不知道?大王开张圣听,广开言路,要是有人能在此事上稍加看法,相信大王也定会再令彻查的,如果本夫人让本夫人的父亲去说这件事,倘若事情成了,到时候贺良人也定会感激本夫人救了她的父亲。”
这是岑夫人的意思,也是窦漪房的意思,窦漪房只说了几句话,便将岑夫人的心思点钟,她似听了赞同,“夫人您说的是,只是臣妾担心,倘若大王不肯相信怎么办?”岑夫人奇问,“如何不信?便是不信,只管彻查就是,父亲只是进言,为的是大王,这点本夫人还是放心。”
见岑夫人心意已决,窦漪房也不再劝,若是能借助岑夫人的父亲之力将贺大人救出火海,贺良人也必定会感谢岑夫人,她自己也不必忧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