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美人暗下痛心,陈王后一心要提她的伤心事来刺激她,她也无法,只是咬牙答应,“娘娘说的是。”
陈王后不以为然,一口恶气也已经出了,便想着回去歇着,也没有多说就走了,留下韩美人一人在殿里,云君赶紧上前把自家主子扶起来,可韩美人见了云君却格外的生气,还毫不领情的就把云君给推到在了地上,还骂人家,“你这会子来扶我干嘛?早些时候儿上哪儿去了,也不知道多劝着我一些?”
云君心里委屈,却不得说,她分明从一开始就劝着韩美人的,还活生生的被推倒,撞到了桌子角上,这会子又被推了一把不说,自家主子还埋怨起自己没有劝解来的,她委屈急了,嘟囔着,“奴婢劝了您的,是您自个儿不听,难道奴婢还能把您给生拉硬拽着不让您去?”
她自个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云君一脸无奈的看着人,韩美人本就心里憋着气,还被云君说上这一些,又是愧疚又是窝囊,盯着人就骂道,“可是我没有管教好你,这明兰宫里的人都成了一副德行了,这眼睛里面都没有主子了……”
云君委屈,可见韩美人这般也不得说上些什么,扶着韩美人早些歇着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两天过后的事情最令人生气。
因炎热盛夏,太妃的身子本就不好,刘恒孝顺,所以令三日后启程前往小行宫避暑,代宫里的姬妾也要随着跟去一些。代宫里的姬妾本不算太多,可偏偏是因代王行事一向低调,所以此番出行也不宜太过张扬,陈王后身子不大好,所以出行一事就交给了岑夫人安排打算,岑夫人就抓住了这事儿不让韩美人一同,韩美人也无话可说,只是生闷气。
陈王后身为王后自然要一同前往,自不必说。其余姬妾论理来说清美人现下怀着身孕最是怕热,也应当一同前往,可是临近产期,又怕路途之上出了什么事儿,所以不能一同前往,珍夫人,岑夫人乃是高位,也必定一同前去,自不必说,而李才人位分颇低,所以不能随往,生下的便是两位良人之中要择定一个。
刘恒的意思自然是要带窦漪房一同前去,只是陈王后从中插手,在背地里也说上许多窦漪房的坏话,为的是碧良人能够一同前去。
太妃碍着陈王后的家世也少不得让刘恒多顾及着王后一些,只是刘恒此次竟然不依王后,反而说,“本王以前一直依着她的性子,如今愈发骄纵了,况且本王已不是三岁孩童,自己也拿的定主意,这次再依了陈氏一族,只怕他们愈发得意了……”
原本以为刘恒也想着陈王后,太妃听他这么说了反倒欢心,也没斥责他驳回自己的意思,刘恒本是喜欢陈王后,一宠就是多年,只是陈氏一族太过可恶,与韩氏一族一并招人讨厌,便是刘恒还存有真心,也该因此心生顾虑,太妃也怀疑过陈氏一族是吕太后派来代宫的细作,见刘恒能对他们有所疑心,自然欣喜刘恒能有这样的想法,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件事儿虽说是小事,可在一定程度之上还是能够打压一下陈氏一族的气焰,至少让他们知道,刘恒是有血有肉的。
让陈王后没有想到,碧良人竟然不得随往,而是窦漪房一同,虽然心中早就知道刘恒喜欢窦漪房始终比碧宛要多些,可归根结底碧宛是王后这边的人,刘恒太过不给陈王后面子,也让她十分难堪,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语儿劝说,“娘娘您别灰心,这事儿本不是大王对您的意思,原是碧良人不争气,大王喜欢的是娘娘,所以才不带她啊!”
“大王喜欢的是本王后?呵,只怕喜欢的是窦漪房那个小贱人吧!!”陈王后咬牙说道,“还真是养虎为患,这个窦漪房到现在已经学会反咬我一口了,都学会咬人了,还不好好整治整治,这还得了?去把江雁香给我叫来!”
这边语儿匆匆的去喊来了江雁香,陈王后吩咐了一些事情,江雁香低着头一言不发,抿着嘴唇瞧上去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听从陈王后的话,这样出卖朋友的事情他可没有做过。
陈王后的语气尤其的坚定,“她不仁你不义。但凡你听本王后的话,本王后以后疼你,让你到雅兰宫来当差,并且给你在那边的亲人每月十两黄金,保证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你若是不听我的话,也就别怪我不仁不义,到时候儿究竟是骨肉分离还是死在一处,你只管瞧着。”
江雁香眼底藏着泪,面对陈王后的威逼利诱她只得应下了,陈王后确定江雁香不敢轻举妄动了,能够乖乖顺服自己后方才让人打点着带江雁香一并过去。
她心底可藏着不止这一件事儿,这天陈王后特地摆了一桌子的好菜请刘恒过来用晚膳,刘恒从幽兰宫出来便去了雅兰宫,陈王后笑说,“今儿我想同大王商议着一件事儿。”
刘恒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