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王后问话,碧宛早是失神,只顾着摇头,待反应过来的时候,陈王后已经让她回去了。
心怀鬼胎的可不只有陈王后一个人,珍夫人是个聪明能知的,自己的孩子就死在了韩美人的手中,这会子大家都走了,宫里掌管事情的只有韩美人一人,余下的人都是不能托付的,清美人一人在宫中无疑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珍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如今可只有你一个人了,别人的话再不可以相信。你且记着,但凡是这宫里不认识的人送来的东西,你千万不要吃,也不要碰,我留下体己的侍月来照顾你,凡事可以同她商量着说,她必定会护你周全。”
清美人吃惊的看着她,“夫人指的是韩美人?”她压低了声音,“不能的吧,她如今还敢有这个胆儿?”
珍夫人唤来侍月,方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若是急了,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二人正说着,窦漪房便过来寻珍夫人和清美人说话,珍夫人请她进来,见清美人也在,便笑说,“今儿真齐全,我原来想着给珍姐姐请了安再和清姐姐说一会子话,这会儿倒是不让我多走两步了……”
珍夫人笑着打趣她说,“窦妹妹这张巧嘴儿怕是谁都说不过的,你看你这些日子,愈发的不成样子了,成日家还拿我们两个取笑。”
窦漪房低头笑说,“好姐姐,这宫里我就你们几个姐妹,我不同你们说笑同谁去?”
她瞧着窦漪同他们亲近,珍夫人本也有意拉拢窦漪房,所以对她也格外的好!!
原来是窦漪房和珍夫人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会子过来也是为了叮嘱清美人照看好自己,珍夫人才和清美人说,“你瞧瞧,必然不是我多想了吧,觉得她韩氏心怀鬼胎的可不只有我一个人。”
先前听了珍夫人的话还只当珍夫人吓唬她,这会子窦漪房也来说这些她才知道厉害,忙说,“偏是这个时候大王前往小行宫避暑,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宫里,我倒是情愿路上走什么好歹,要我和她在这儿,我可是怕得不行。”
珍夫人嗔怪她成日家就知道胡说,也不怕割了舌头,只是再关切也只能祝福两句,因第二天忙着赶路,所以二人也只有各自回去。
第二天一早便有人催促着起来,说是拟定了时间行程,要在今晚天黑之前到达小行宫,所以一路上无法耽搁。
此番出行格外节俭,刘恒甚至于是连代王的依仗也没有用上,除了刘恒和太妃单独坐一车之外,王后和长公子则在一处,奶娘也随往。珍夫人并岑夫人还有窦漪房则是坐在一车上,几人一路说说笑笑倒也有趣,岑夫人与珍夫人之间不大熟悉,还有些别扭,大约是各自怀着心思的缘故。
代王一行人的车轿刚走,韩美人便坐不住,彼时王后已不在宫中,除了一个清美人,碧良人和李才人又有哪一个是比得上她的?再加之刘恒亲手将权利给了她,她能有个不得意的?
等他们前脚刚走,韩美人便令几个人在明兰宫升座受起礼来,手中拿捏了一点权利就连清美人也不能和她分庭抗礼。
清美人无法只得行了平礼,其余二人只有规规矩矩行了礼,两个人皆是些心高气傲的,论理碧良人要比李才人位分高,李才人理应比她低半个身子,可那李才人偏偏要和碧良人肩并肩,碧良人可不乐意了,指着人就训斥道,“李才人的规矩可真是好规矩,一个区区才人竟然也敢跟本良人比肩。”
李才人心底可不服气,同样是奴才的出生,偏生她是陈王后的奴才,所以刘恒才封了个良人,叫人瞧着其实姿色还不如她呢。
她规规矩矩的不提还好,既然提了她也不是吃素的,冷笑了一声说,“碧姐姐的规矩也是好规矩,这会子可是在韩美人面前,姐姐就这样大呼小叫的,可是不把韩美人当回事儿?”
一句话说的碧良人无话可说,只是指着李才人,好不容易憋出两句话来,“好你个李才人!你竟敢威胁我!等王后娘娘回来了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李才人扬眉走到她面前,“知道你碧姐姐成日家给她丢脸可是?碧姐姐,可不要太高看你自个儿了,咱这随着大王一块儿去行宫的命也就罢了,不像有些人,有这个命没这个本事,怨得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