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淡荷说道。
菡萏便要冲过去,却被窦漪房给喝住了,“菡萏,停下。”
菡萏流着泪看着窦漪房,心里无比愧疚。若不是她,窦漪房也不会相信岑夫人。再此之前,她可不止一次在窦漪房面前说岑夫人的好话。
“你去了也无济于事。”窦漪房说。
菡萏对着窦漪房跪了下来,哭声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窦漪房走到她的面前,温柔地笑了,“我没有怪你,也怨不得你,快起来吧!!对不起你们的人是我才对,因为我,可能有要害得大家受苦了……”说者,窦漪房环视众人。
众人也感到难过,但没有一人有退却之意,淡荷站出来说道:“主子说这话,淡荷第一个不认同。”
浮萍也站出来道:“淡荷的话,我早就想说了。主子待我们亲如姐妹,主子有难,我们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小蓝衣也理直气壮地说:“主子,我们不是说过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蓝衣跟着主子一点不害怕,不后悔。”
青萝也说:“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她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江雁香虽然没有说话,但以用坚定不移的目光表示支持。
蔚慕玉见到春艳阁上下众志成城,心里一怔。想到:这些人是疯了吗?她不能理解,因为她不相信这宫里会有真情实意。
窦漪房深受感动,拉起菡萏,含泪向大家表示感谢。
就在这时,外头来人传旨,要窦漪房移驾雅兰宫。窦漪房稍稍吃惊,她想到这一天迟早会来,不过没想到会么快。不过,也无所谓了。
众人想要陪同,但窦漪房只让菡萏跟随。菡萏是主动请缨的,因为她可以证明窦漪房虽然去了流连池,但并未遇上刘毅。
走出幽兰宫时,天下飘起了雪。雪不大,一片雪花从窦漪房眼前飘落,她伸出了手,摊开手掌。雪花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的手心里,那么晶莹剔透,冰清玉洁。窦漪房为这些雪花感到惋惜,它们真不应该落在这污秽浑浊的王宫里。
菡萏给窦漪房披上了斗篷,轿子也已在门口侯着。正要上轿时,身后传来了岑夫人的声音,“天快暗了,妹妹这是要上哪儿去?”
菡萏一听见着声音,心头怒火直冲脑门,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生啖了岑夫人。但窦漪房悄然拉住了她的手,让她克制自己。
岑夫人注意到菡萏眼里深深的恨意,便问道:“菡萏这是怎么了?一日不见,好似对我来深仇大恨似的……”
窦漪房笑道:“姐姐见谅,菡萏今日心情不好,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岑夫人亦笑道:“那是自然,我自己的侍婢,怎么会怪她呢?”
窦漪房又说:“大王传召,漪房不宜久留,这便告辞了……”
“等等。”
“姐姐还有何事?”
“菡萏要留下来。”
说这话时,岑夫人面上的笑容阴鸷。她已经不必再装好人了,因为窦漪房迟早会知道,或许已经知道了。
菡萏爆发了,吼道:“我不要!”她心里认为,岑夫人是想阻止她为窦漪房作证。
岑夫人直接无视了菡萏的话,不紧不慢地对窦漪房说:“菡萏是我的婢女,我重新要回来,妹妹不会反对吧?”
仿佛一只脚踩入了泥潭,窦漪房陷入了困境。她倒不是担心自己失去菡萏这个证人,而是担心菡萏在岑夫人那里会更不好过,也担心菡萏对岑夫人有冒犯之举,让岑夫人有理由陷害她。
但现在岑夫人要人,窦漪房又没有理由不给。就在她为难之时,蔚慕玉走了出来,“菡萏不能跟你走。”她的语气肯定,盛气凌人,似乎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听了蔚慕玉的语气,岑夫人心中愤怒不已,只想到:这人好生猖狂,凭什么敢这么跟我说话?可她面上依然保持着笑意,“原来玉良人也在呢。玉良人方才的话,我委实不解。我想要回我的婢女,怎么就不可以了?”
蔚慕玉凭什么这么有有底气?救凭她是大王最宠爱的女人。她就可以傲气十足不将岑夫人放在眼里,当然也可以抢走岑夫人的婢女。
所以她说了,“菡萏已是我琉璃阁的人,与你无关。”
岑夫人呵呵的笑了,“她是你琉璃阁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前些日子我给大王侍寝,就跟大王要了菡萏,大王也已经同意了。怎么,大王没跟你说吗?噢,差点忘记了,你这一年四季能和大王见面的时间十个手指都能数出来,好不容易盼到了大王来,岂还有心思说闲话?”
不聋的人都听得出来,蔚慕玉是在嘲笑岑夫人被大王冷落。一个娘娘被冷落,即使她位分再高,也不受人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