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你可不能听信她们主仆一面之词啊!”陈王后哭诉道,“一定是她们联合起来,害死了毅儿……”
在来时的路上,窦漪房就已经分析过了案情。显然这一次,是岑夫人要陷害她。虽然不能确定岑夫人杀害刘毅的凶手,但她知道,刘毅在她去了流连池之前就已经遇害了。否则这件被刘恒禁口的事情,根本不会这么快传播。
简而言之,如果能确定刘毅是在她去了流连池之前就遇害,那么她的罪名也就洗清了。
窦漪房以此向刘恒抛出了问题,“敢问大王,世子时何时遇害?”
刘恒请出了苏问汤,只见苏问汤面无表情,淡淡地说:“草民医术不精,世子殿下的遗体被冷冻果,无法判断他遇害的时间。”
窦漪房一怔,心脏真的冻结了……
苏问汤不能推测出刘毅的死亡时间,那么她就无法证明刘毅是在她到流连池之前就遇害的。这么一来,她的罪名是难以洗清了。窦漪房暂时只能想到这一点,如今她已经没有了办法。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刘恒又问。
“妾身无话可说。”窦漪房答道。该说了都说了,她还能说什么?难道要苦苦哀求刘恒相信她没有杀人?这不是她的性格。
“来人,将窦漪房关入天牢!”
“大王,夫人是冤枉的呀!”菡萏求情道。
“菡萏,别说了……”窦漪房露出了欣然的笑容。那个男人已经不相信她,说再多又有何用?
菡萏心里真是替窦漪房感到不值,她偏要说,“是岑夫人,是岑夫人陷害了窦夫人。”
这话犹如惊雷炸响,令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窦漪房立刻示意菡萏不要说了,因为没有证据,被判个污蔑主子的罪名那可是死罪。
菡萏却偏要说,她讲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其中包括了岑夫人推荐窦漪房去流连池,以及私底下沸沸扬扬的流言。总之就是说,“如果此事非岑夫人所策划,流言为什么传得这么快?”
刘恒听了,脸色阴沉,因为这些流言,明显是在挑战他的权威,“来人,传岑氏。”
去传岑夫人的还是万全。岑夫人听闻万全到来,便又预感自己被卷入了事件当中。于是她拉着万全到屋里,向万全打听雅兰宫那边的情况,万全自然不愿说。
为了打动他,岑夫人将一箱珠宝首饰拿了出来,“求万宫人指点一二。”
万全眼睛里发着光,道:“娘娘这么做,就是看不起万全了……”这当然是客套话,万全还是把雅兰宫那边的情况告诉岑夫人。这一小箱财宝万全也带不走,所以事后岑夫人会找人送到万全的住处。
知道了雅兰宫那边的情况,岑夫人心里就有底了。原来菡萏并没有证据,因为她无需害怕,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了。
半刻后,岑夫人就来到雅兰宫,跪在了刘恒面前,“妾身参见大王,大王万福今安。”
“免礼平身。”
岑夫人瞥了一眼还在跪着的窦漪房,心里甚是得意。
“本王问你,你为何要窦漪房去流连池?”
岑夫人镇定自若地说道:“因为窦夫人说要去一个清净的地方散心,妾身就想到了哪里。大王若是因为窦夫人去了流连池,就怀疑她和世子殿下的不幸有关,那就都怪妾身好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用不解的目光看向了她。只见岑夫人目露哀色,道:“世子殿下不幸遇难,妾身同感悲痛,但妾身绝不相信是窦夫人所为。”说着,她还看向窦漪房,“妾身和窦夫人相处最久,深知她的为人。”
刘恒显得有些不耐烦,又问:“你是如何得知刘毅遇难的事?”
岑夫人道:“这事儿宫人私下谈论得厉害,妾身无意间得知。妾身还知道,大王下了禁言令,可这禁言令,实在是管不住悠悠众口。”
刘恒面上露出愠怒之色,“有人怀疑是你杀害了毅儿,然后嫁祸于人……”
他话音未落,岑夫人便双膝着地,模样惶惶地说道:“大王明察,妾身怎么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况妾身和殿下又无过节,妾身有什么理由杀害他?”
这一番话,明着是为自己开脱,实际上又点出了杀人的动机。谁有动机,只有窦漪房,因此刘恒的目光又落在了窦漪房身上。菡萏想要指证岑夫人不成,反而又害了窦漪房,心里悲痛不已,眼泪早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