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三日后就是太妃寿辰,看在太妃的面儿上,窦良人一定会跟大王和解的……”
刘恒心想也是,气便消了一半。后来的两天里,刘恒再没有去找窦漪房。
后宫众妃得知大王带窦漪房如此耐心,即不甘心又很羡慕嫉妒恨。心里巴不得她彻底惹怒刘恒,刘恒再也不去找她。
终于,到了太妃寿辰的日子。因为太妃潜心修道,所以这寿辰也就也俭节为主,没有了往年的热闹。
刘恒在月麝台设宴,后宫诸位妃子悉数到场,单只缺了窦漪房。眼看着太妃将至,窦漪房的位置还空着,刘恒就面露愠色。
其他妃子相谈甚欢,窦漪房不在对她们来说最好不过了。
“漪房是不是忘了日子啊?”菡萏对秦懿莲说道。
“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她了……”
“不行啊,别人的话她不见得会听,我还是自己去一趟吧!!”
“那你可要快点。”
菡萏点了点头,便离开宫殿,赶往春艳阁。
窦漪房在琴使室里,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琴弦。淡荷、蓝衣快着急死了,窦漪房或许不记得今天是太妃的寿辰,可是她们记着呢,也提醒了窦漪房。
但去或不去,窦漪房也不表个态。若是不去呢,她们也好找个借口对付过去。
就在她们为难之时,菡萏来了,两人似看到了救星,拉着菡萏来到琴室。窦漪房只是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有继续摆弄琴弦去了。
“漪房,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菡萏焦急地问道。
“太妃的寿辰嘛……我知道。”
“你不去?”
“去,当然要去,我现在不是正准备着吗?”
原来窦漪房就不抚琴了,这琴放久了,音色就不准了,需要耐心去调整。
“这寿宴就要开始了,你就不能换另一把琴?”
窦漪房缓缓摇头。
无奈之下,菡萏只能等待。
又去了一盏茶的功夫,窦漪房终于调试好了声音,时间已经不多了,可她依然一点都不着急,菡萏恨不得拉着她的手飞奔过去。
月麝台。
“太妃驾到——”
刘恒上前,从嬷嬷手里扶过太妃,将她引到主位上。中妃子们站到大殿中央,下跪行礼,祝万安。
太妃今儿高兴,面带喜色,如沐春风,令众人免礼平身。
她讲儿媳妇们一一看过去,才发现少了窦漪房和菡萏,便皱起了眉头,问陈王后她们两人怎么不在。
陈王后道:“窦良人心情不好,不知能否来得。”
“心情不好?”太妃看向刘恒,让他说明一下。
刘恒认为在这种场合说出青萝的事情不太吉利,就说他也不太清楚。
这时,陈王后向碧宛使了个眼色,碧宛会意,便说出了窦漪房是负气不来,原因是青萝之事。
太妃虽没有再说什么,但能看的出来,她很是不满。
“开宴吧!!”
众妃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宫女们开始上菜,直到菜上完,窦漪房还是没有出现。陈王后偷偷看了太妃和刘恒的神色,只见他们都感觉不快。她心里暗喜,这回窦漪房是大祸临头了。
陈王后率领众人拿起酒杯,给太妃敬酒,太妃虽也是喝了,但喝点很应付,面上没有一点笑容。
看来,窦漪房真的是让她感到扫兴了。
就在这时,帘帐后面传来了悠扬的琴声……
先是很轻,很轻的琴声,就像是溪水流淌过岩石的滴答声,接着,琴声变得很舒缓,闻声似乎可见风拂过柳枝的声音。
随后,雨淅淅沥沥的落下,打在芭蕉叶上,落在小池里。远山朦胧,亭台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江畔边,柳树下,一名风姿绰约的少女打着伞亭亭玉立。她的目光远眺着白茫茫的江面,眼神里满是相思之情。
她在等谁?等她的相公,还是她跟她立下约定的心上人?
这个答案,在琴声中不得而知,留给听众无限惆怅和遐想。
琴声戛然而止,但尚有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太妃的眼角已有泪痕,她已许久没有听到这么感人的音乐。
和她一样,众人都听得十分入神,动人心魂,勾起了曾经令她们感动的那些回忆。
太妃想要知道这琴是谁弹的,便去问刘恒,刘恒也不懂,因为他可没有安排这一出。
于是,刘恒就命令刚才弹琴的人出来领赏。
不一会儿,弹琴的人走了出来,众人都惊呆了,因为走出来的正是窦漪房,菡萏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