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最终还是心软,令流云和风华扶起岑夫人。
岑夫人谢恩,但窦漪房说这不意味着她获得了原谅。
桌子上略备酒菜,岑夫人邀请窦漪房一同用膳。
“长生宫里只有这些东西,还望良人不会嫌弃。”
“怎么会呢,我也是做宫女上来的……”
“请。”
窦漪房入座,让淡荷送上礼物。
岑夫人打开看了,里面是一支玉钗。
“谢谢。”答谢后,她把礼盒交给了流云。
用过膳后,窦漪房就要告辞离去,留在这里,让她感觉到很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这里有她对李才人的记忆,她难免会触景生情。
岑夫人起身相送,窦漪房看出她欲言又止,便让她有话直说。她干笑道:“怕说了你不相信。”
窦漪房道:“说不说在你,信不信在我,你想说的话就说好了……”
岑夫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来。
“虽然王后已知我就是害死了刘毅的凶手,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但妹妹也不可因此而对陈王后放松警惕。”
岑夫人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道:“我这么说也许没有资格,但我还是要说。”
“陈王后生性多疑,她几次害你没有成功,必然担心你会报复她,即便你没有这么想过。我劝妹妹你,对陈王后多个心眼。”
窦漪房似乎并不领情,“谢夫人提醒,漪房知道该怎么做,保重。”
雨后,阳光下,花瓣上的露珠比珍珠还要晶莹。
微风吹过,花儿抖动着枝叶,露珠从花瓣上、枝叶上滚落,滴在地上,融入泥土里。
窦漪房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雨后的风还是有些寒冷。
回到幽兰宫,就见到浮萍站在宫门处。淡荷上去询问原因,她说莒美人来了。
淡荷将此时告知窦漪房,窦漪房只是点点头,就走进了宫里。
喝下一杯热茶,身子顿觉得暖和不少,她问莒长欢怎么有空过来。
莒长欢没有回答,她见窦漪房面色苍白,便问:“姐姐觉得冷吗?”
窦漪房无奈地笑了笑,点点头。
“还是喝些姜汤比较好,浮萍,你去给姐姐准备。”
莒长欢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这春艳阁就跟她的寝殿一样。
“对了,你怎么来了?”窦漪房问。
莒长欢是听说了窦漪房去见了岑夫人,所以赶了过来。但来到春艳阁时窦漪房已经出门了,她想拦都拦不住。
现在看窦漪房平安回来就稍稍放心了,只是窦漪房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或许是因为出去这一趟受了寒,这怎么说也要怪岑夫人。
莒长欢不想窦漪房去见岑夫人,是担心岑夫人又耍什么花招,或者在窦漪房耳边嚼舌根,影响窦漪房的心情。
“那岑氏没有对姐姐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吧?”
“你想多了……”
窦漪房将岑夫人请罪的事情说了出来,她是觉得岑夫人这回是真心的了。
虽然在长生宫时窦漪房表现得冷冰冰的,但心里已经原谅了岑夫人。
“那岑氏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莒长欢努着嘴说。
姜汤送到,窦漪房和莒长欢一人一碗。
“你看这出去一趟,回来气色就差了很多,要不去把太医找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休息一下我就好了……”
“碧良人怀有身孕了,姐姐可知道?”
莒长欢特意留神观察窦漪房的表情,她知道窦漪房和碧宛有过节,所想看看窦漪房不会对此事感到不快。
只见窦漪房平静如常,微笑道:“这是好事,不是么。”
莒长欢可不乐意了,“那姐姐知不知道张顺常打了碧良人?”
窦漪房一惊,菡萏打了怀孕的碧宛,这情况可就严重了。
她连忙询问事情的情况,莒长欢愤愤不平地把她所知道的经过说了出来。
淡荷等人听了也是气愤不已,认为碧宛欺人太甚。
“大王也真是的,碧良人也不过才怀上,那么娇弱。”莒长欢道。
“这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毕竟是大王出面,再提起只会拂了大王的面子。再说了,在这件事情上,大王也算是护着菡萏了……”
现在的窦漪房,到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前些天她去见了太妃,太妃的一番话让她颇有感悟,这番话的宗旨不过五个字——家和万事兴。
她将这番话告诉莒长欢,莒长欢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她,不太相信这是窦漪房能说出来的话。
“你倒是想和,别人可不一定,太妃许久不管事了,哪知道这宫里的情况。”
窦漪房只是笑笑不说话,她还没见过这么富有攻击力的女子,一来这宫里,就防着这个防那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