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了房门,前往厨房准备早膳。
生火后,她闻到了一股难闻的焦味,是烧了什么东西吗?她抽出细柴一看,只见一团黑色的东西粘在柴火上,正慢慢地燃烧着。
“流云这妮子,怎么把丝织之物扔火里……”
风华抱怨着熄灭了火,将那根细材扔到一旁,然后重新生了火。
不一会儿,早膳做好了,这时候,流云应该过来搭把手,吃了早膳才回去休息。
但她等不来流云,就感到很生气,快步走出厨房,一边走一边喊着流云的名字。
她先来到流云的房间,推门而入,进去无人,想着流云也许正在帮岑夫人梳妆便消了气,动身前往岑夫人处。
可才走到卧室门前,忽然听到流云的一声惨叫,这叫声,比见了鬼还要渗人。
听到声音,风华便跑了过去,正撞上了跌跌撞撞跑出来的流云。
两人一起摔倒在地,风华疼得眯起了眼睛,揉着脑袋埋怨道:“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只听见流云语无伦次地说着:“主子……主子……”
她睁开眼睛,看到流云泪流满面,表情很痛苦的样子,风华心中一凛,不安地问:“出什么事了?”
“主子她……”流云很想说出来了,可是总有一股气堵在喉咙里,化作哽咽。
风华站了起来,走进屋内,不一会儿屋里也传出来了她的惊叫声,而后是哭声……
春艳阁。
窦漪房正在用膳,莒长欢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甚至让春艳阁的宫人连通报的时间都没有。
“什么事情让妹妹这么着急?”
“姐姐,早膳快别吃了,出事儿了……”
“出了什么事?”
“岑夫人悬梁自尽了……”
窦漪房一怔,手里的馒头掉在了桌上。
莒长欢知道她想去看看,于是就拉起了她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当她们来到长生宫时,长生宫已经戒严,守卫将她们拦了下来。
“两位主子,你们不能进去。”负责守门的守卫说道。
“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拦我?”莒长欢盛气凌人地说。
那守卫也犟,“卑职奉命值守,得罪之处还望莒美人见谅。”
莒长欢不依不饶,“见谅?今日你敢阻拦我,明日我就能让大王拔了你这身行头!”
这话一出,那守卫也怯了,“那容卑职进去通传一声。”说着,就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万全走了出来,“见过两位主子。”
莒长欢冷冷地问道:“我们能进去吗?”
万全恭敬地说:“请。”
两人入得殿内,只见流云和风华已经泣不成声。万全带着她们进入岑夫人的卧室,又见到刘恒和陈王后站在床边。
床上,是早已僵硬的岑夫人的尸体。
窦漪房注意到岑夫人腹部位置的隆起,心里像是被人刺了一刀。
她实在是想不通将腹中孩子视作生命的岑夫人为什么会自尽。
“妾身见过大王,见过王后娘娘。”
莒长欢欠身行礼,她发觉身边的窦漪房怔住了,便碰了碰她的手臂提醒她。
窦漪房这才回过神,也行了礼。
“窦漪房,你怎么还敢来?”陈王后质问道。
窦漪房抬起头,发现刘恒那冰冷的目光正看着她,她也不甘示弱地对上了刘恒的视线,没有去理会陈王后的话。
从刘恒的眼里,窦漪房似乎看到了岑夫人的死又和她脱不了关系,甚至可以解读为,是她害死了岑夫人。
“王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莒长欢要为窦漪房出头。
刘恒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将手里的竹简扔到窦漪房脚下,“你自己看!”
窦漪房捡起来看,莒长欢也凑了过来。
这是一份遗书。
内容是岑夫人昨天和窦漪房一番长谈,岑夫人在遗书里写明了自己非常后悔,非常希望得到窦漪房的原谅。
但窦漪房无情的拒绝让她心灰意冷,因此决定自尽谢罪。因为竹简不长,里面没有写明窦漪房说了什么话刺激了岑夫人。
看完这份竹简,窦漪房就明白了有人要嫁祸给她,岑夫人的人也许不是自尽。
可刘恒却不这么认为,“你究竟跟她说了些什么?”
他这么一问,顿时让窦漪房倍感心寒,“我说的话,大王你还会相信吗?”
刘恒受够了窦漪房这种态度,于是下令将窦漪房带走,暂时禁足在春艳阁,待处理了岑夫人的后事后,再做论处。
这一次他决定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莒长欢站了出来为窦漪房求情,遭来的却是刘恒的冷眼。
“你最好少和她走在一起!”
陈王后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这一回不仅是解决了岑夫人和窦漪房,顺带也打压了莒长欢的嚣张气焰,可谓是一石三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