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长欢面上露出不悦之色,一想到这是死人穿过的衣服,她心里就发毛。
窦漪房翻查这件睡衣,发现睡衣的背后部分沾有一些灰尘这恰恰证实了她的推测。
“看出什么来了?”万问道。
“我已经知道方於槐是如何隔空杀人的了……”窦漪房说。
万感到很惊讶,随即命人去把方於槐带过来,然后问窦漪房方於槐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很简单……”
方於槐先是在补药里加入了迷药,欺骗岑夫人、流云、风华喝下。然后他借口告辞离去,很可能就只是藏在附近,等待药效发挥作用。
没一会儿,药效上来,岑夫人睡去了,流云和风华也相继睡去了,方於槐就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来到岑夫人的房间,按计划设定岑夫人自缢身亡。
因为是自缢,所以流云必须不能在她身旁,否则流云怎么会不阻止岑夫人呢?于是他就先把流云搬到大堂里。
接下来,他或许是用桌子和椅子叠起来,然后扛起岑夫人,在爬上桌子椅子,将岑夫人平放到横梁之上。接着,他再用一条白绫挂在横梁上,再绕过岑夫人的尸体。
做完这些,他把桌椅搬回原位,然后在横梁正下方放上一张倒地的椅子,以便让人认为岑夫人是踩着这张椅子上吊的。之后,他留下伪造的遗书,企图陷害窦漪房。
做完这一切,他就可以离去了。或许是走到门口又想起了用来包药材的布还留在厨房,于是就转身去了厨房,找到了那块布,然后将其烧着就转身离去。
走出长生宫大门时,和守卫确认了时间就离开了。之后,为了让自己拥有不在场证明,他便约了一帮好友通宵喝酒。
在卯时的时候,也许岑夫人醒了过来,因为房间里光线昏暗,岑夫人刚醒来也有些迷糊。她还以为自己躺在床上,稍微一侧身,整个人就掉了下来,活生生地被勒死。
听窦漪房说完,万就觉得一切都很合理。
莒长欢更是感到恶心想吐,身为治病救人的太医,居然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杀人,实在是十恶不赦!
“我要叫大王把他五马分尸!”莒长欢生气地说。
窦漪房上来拉住她的手,劝道:“妹妹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这件事我们就到此为止了,剩下就交给万宫人吧!!”
一旁的万宫人颔首受命。
莒长欢也听窦漪房的,跟着窦漪房走了。路上,她就问窦漪房为什么不让大王知道是她破的案。如此也能让大王对她刮目相看,说不定冷战就结束了。
窦漪房摇头苦笑,“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中的那么简单,妹妹棋术精湛,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是你们把原本就简单的事情弄得复杂了……”
“对弈也是这个道理,你以为我步步为营,设下重重陷阱,其实我根本什么都没做,这就让你忽略了最明显的破绽。”
“呐,说得这么厉害,有本事来一局?”
“来就来,怕你不成。”
窦漪房会心一笑,如此,算是把莒长欢的注意力转移了。
……
雅兰宫。
“娘娘,万已经派人出宫捉拿方太医了……”
陈王后闭上双眼,重重地叹息,“动作真快……”
“这次他能查到方太医身上,是得到了窦良人的帮助。”
“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方於槐,你可别怪本宫,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愚蠢!
……
方於槐自从得知了岑夫人的死讯之后,就一直托病在家。宫里来了几批人,都是询问关于岑夫人的案子的。
但因为他又不在场证据,所以骗过了前来调查的人。
但他依然忐忑不安,一闭上眼睛就梦见岑夫人带着婴儿前来索命。
他担心有一天案子会被人破解,如果他要活命的话,就还得依靠陈王后。可陈王后随时可以抛弃他,因为他就是一颗棋子。
为了让陈王后有所顾忌,他在一块布帛上写下陈王后让她谋害岑夫人的详细经过,打算以此来要挟陈王后。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使用这份罪状,就在自己家里的书房中中毒身亡了。
墨韵堂。
“元凶方於槐已在自宅中畏罪服毒自尽,其家产亲属如何处置,还请大王定夺。”
万得到方於槐自尽的消息后,就迫不及待地来到墨韵堂等待刘恒退朝归来,然后向他禀明岑夫人的案子已经告破。
刘恒用质疑的目光打量着万,万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