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已从蝶叶那里得知,陈王后之所以会情绪失控是因为中了蔚慕玉的诡计。但在莒长欢面前,她还是要笑一笑的,以免又惹得莒长欢不高兴了。
“可我觉得这还不够!”莒长欢恨恨地说道。
“那你想要如何?”窦漪房问。
“她至少应该被砍掉双手或者双脚,要么挖去一双眼珠子也行!否则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孩儿……”
窦漪房黯然神伤,喃喃细语道:“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永远的孤独了……”
莒长欢没有听清楚她再说什么,又问了一遍。窦漪房微笑着摇了摇头,只道是什么也没说。
这陈王后被贬了,最高兴的人除了莒长欢就是韩夫人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敲锣打鼓,上街公示。
陈王后被贬,就引出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谁会是新的王后。这后位不可能一直空着,最快会在一个月后就选出新的王后,最慢也是半年。
如今这宫里,数她和珍夫人位分最高。她的兄长又是任职中尉,而珍夫人在外无人,也就是说,论及名望,她比珍夫人要高……
想到这里,韩夫人忍俊不禁,就仿佛王后之位已经非她莫属了。但她是个极其谨慎的人,深知即便她位分和名望都有也不一定能坐上后位。
因为有些人,可以因为生出一个孩子就能凌驾于她之上,所以对于这些已经怀孕的人,她不得不防。
并非所有人都觉得陈王后咎由自取,听说陈王后被贬,碧宛就哭了。
仿佛忽然之间失去了庇护所,她被暴露在风雨中。今后在遇到困难或者被人欺负,她该找谁保护?
疏影看出了主子的忧心忡忡,便出了一个主意,“王后娘娘不在了,很快就会选出新的王后娘娘,主子觉得谁最有可能坐上后位呢?”
“你的意思是,让我趁现在去投靠她?”
“恕奴婢直言,主子想要明哲保身,保持中立是不可能的……”
碧宛细思之后,觉得疏影的话很有道理,要说谁有可能是下一任王后,韩夫人的可能性最高。
但是韩夫人素来跟陈王后有隙,她也没少和韩夫人对着干,因此她是不可能站在韩夫人那边的。这么一算,她就只有珍夫人这一个选择了。
“疏影,备一份礼物,咱们去一趟惠兰宫。”
惠兰宫,香兰阁。
“主子,碧美人前来拜访。”婢女卿云说道。
珍夫人嘴角微微勾起,她早就料到碧宛会来投靠她,因为碧宛别无选择。
“要不要现在把她请进来?”
“不急,让她在外头多等一会儿。”
“主子好像知道她会来?”
“她平日里做了那么多恶事,树敌甚众,如今她的靠山倒了,为了自保,只能寻找新的靠山。”
“那……她为何不去韩夫人……”卿云没有见到珍夫人反感,便说了出来。
“韩式和陈氏有仇,她帮着陈氏那么多年,你想韩式会收留她?”
“奴婢明白了……”
“好了,去请她进来吧!!”
卿云退了出去,很快就带着碧宛走了进来。碧宛已有五个月身孕,为了讨好珍夫人,仍然下跪行礼,珍夫人连忙将她扶起,请她入座。
碧宛送上礼物,珍夫人命人上茶,两人寒暄一番,聊起了一些家常琐事,而后聊到这宫里的事情。
提到陈王后,碧宛黯然神伤,感慨自己今后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珍夫人顺意说道:“妹妹说这话可不中听了,什么叫无依无靠,不是还有我吗?”
碧宛起身又要行礼,珍夫人连忙打住,她连连答谢,最后两人还来了个义结金兰。就这么的,碧宛站到了珍夫人这边。珍夫人知道碧宛本事平平,但却有一大优势——孩子。
若是能等碧宛生下麟儿,那么她坐上后位的机会就更大了,所以在此之前,珍夫人要做的就是想尽办法推迟后位的选举。
春艳阁。
“姐姐,陈氏被废了,宫里不久就会选出新的王后,你觉得谁最有可能?”莒长欢问道。
窦漪房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王后之位空着,宫里的人上至嫔妃,下至宫人都忙着选边站队吧!!
“我觉得你最有可能。”
“你可别说笑了,我是料子我自己清楚,根本管不了事儿。”
莒长欢自嘲道。
窦漪房望了望窗外的花圃,两只蝴蝶在花丛里偏偏飞舞,嬉戏打闹。她觉得挺有趣的,就忘了回答莒长欢的问题。
莒长欢再次提问,她才说道:“不管是谁,就让她们争去吧!!”
莒长欢试探性地问道:“姐姐就不想争取一下?”
窦漪房道:“我对这位置倒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