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珍夫人恰恰相反,她知道自己的弱势,所以对待为了笼络更多的人站在自己这边,就尽可能的放低姿态,让下人们决定她是个好相处的人。
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她只是在掩饰真正的自己。
这一点,她的贴身侍婢卿云最清楚不过了,四下无人的时候,她没少被珍夫人当做出气筒。
这珍夫人也了解谢贵的为人,谢贵这会儿见了韩夫人,极有可能已经站在了韩夫人那一边,如此一来,她就处于劣势了。
卿云不但是她的贴身侍婢,还是她的幕僚谋士,珍夫人的每一次计划几乎都少不了卿云的参与。
这一回儿,珍夫人有问计于卿云,卿云稍微想了想,问道:“主子还有没有可能拉拢谢宫人呢?”
珍夫人气恼地说:“韩式那哥哥在外头做大官儿,吃拿卡要准没少,我如何比得过她!”
卿云微微点了点头,眼镜忽然一亮,喜道:“有主意了!”
“什么主意?”
“谢宫人收了韩夫人的好处的话,算不算是受贿?”
卿云这话一下子就点醒了珍夫人,行贿受贿,这可是大罪。
若是罪名坐实,韩夫人别说和她争夺后位,恐怕就连自己现在的位分也保不住。
“我这就去告诉大王!”
“主子莫急。”
“还怎么的?”
“如今他们只打成了默契,却未见得已经有了交易。如果我们贸然行动,查无实据的话,弄不好会被他们反咬一口。”
卿云的话不无道理,但珍夫人却更加着急了。或许韩氏和谢宫人是约定好了事成之后在交易呢?
到那时,韩氏已是王后,她大可以用赏赐的方法将许诺的财务赐予谢宫人。又或者她可以通过她的哥哥在外头和谢宫人的家属完成交易。
这些情况,通通对她不利。
“那该如何是好?”
“主子莫慌,如今选王后是个敏感话题,只要我们放出风去,让大王知晓了韩夫人和谢宫人有过交情,这么一来,大王对韩夫人定会冷眼相看。”
卿云的主意未得珍夫人叫好,她只是觉得这么做的话对韩夫人的处罚太轻了。既然知道韩夫人贿赂谢宫人,不能以此机会将韩夫人置之死地,总觉得有点可惜。
卿云知她的心思,劝她莫要心急,韩夫人若是被大王冷落,她就离王后之位更近一步。等坐定了后位,想要对付韩夫人就轻而易举了。
珍夫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立即让人去布置去了,接着,她又令人备轿,前往幽兰宫。
春艳阁。
窦漪房正在学着做裁缝,她想亲手为自己的孩子做几件衣服。
虽然孩子距离出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她现在确实有点心急了,不过她很喜欢这种满心期待的感觉。
教她裁缝的是司衣局的李姑姑,据说李姑姑是宫里最好的裁缝,窦漪房学得很认真,很快就掌握了技巧,只差熟练与否了。
就在这时候,蓝衣走了进来,说珍夫人到来,问她见或是不见。
窦漪房知道她的来意,本不想见,但想到前些天刚让珍夫人吃了一次闭门羹,这回就不好不见了,于是有请。
客厅里,众人坐定,看茶。
窦漪房问起珍夫人的来意,珍夫人说许久不见就过来坐坐。当然,这只是聊天的开始。
珍夫人此番到来,还是想要拉拢窦漪房,这一次她打得是情感牌。一直在聊汉宫的事情,心里认为窦漪房和她一样都是汉宫过来的,应该团结一致才对。
可她不知道,对汉宫,窦漪房只有仇恨。
所以,她的感情牌万全无效。
聊一会儿,窦漪房便以自己困倦为理由,下了逐客令。珍夫人心中不悦,可现在窦漪房有孕在身,正是大王的心头肉,她也不敢造次,只能起身离去。
珍夫人走出幽兰宫的时候,正好迎上了到来的秦懿莲。
秦懿莲位分低,不得不从轿椅上下来参见。
珍夫人知道她是韩夫人的人,因此冷眼相待,问道:“秦长使也是来见窦美人的吗?”
秦懿莲点头称是。
“真是不巧,窦美人方才睡下。”
“那我改日再来好了……”
“我倒是有些话想和你谈谈,有空吗?”
“懿莲还有事在身,恕不能奉陪。”
“就几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