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校尉,你知道老夫不容易相信他人,现在才是你表面心意的时候。”
陈敬轩也够狠毒,他知道郑韫和那人的关系,所以特地让郑韫解决掉那人。
刀客“唔”了一声,将刀递给郑韫。那人依然破口大骂,即便是鼻梁被打断,牙齿都被打掉了也不曾停歇。
“他太呱噪了……”陈敬轩不耐烦地说。
郑韫将心一横,手起刀落,瞬间斩了自己的好友。他心里犹如翻江倒海,面上却没有变色。
陈敬轩满意地点了点头。
郑韫将刀还给刀客,拱手问道:“老爷,接下来还有何吩咐?”
“坐下来,陪我喝酒……”
今夜就是举大事的时候,陈敬轩的目的就是迷惑韩邝等人,所以郑韫无法回去禀告就是他能为这次行动所做的一件小事。
原本他是打算了杀了郑韫等人的,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能比得上刀剑管用,说服了郑韫。
这让他格外振奋,心情一好,就觉得今夜行动可成,酒也跟着喝多了些,无意间便向郑韫透露了子时举事的计划。
郑韫听罢心中大骇,脑海里浮现出刚才被他杀死的朋友兄弟,我不会让你白死的!
郑韫面露喜色,先是预祝陈敬轩大事成功,让陈敬轩喜不自胜。
而后却又表现出担忧之色,说道:“即便如此,陈公子的兵力也不及都城守军的兵力,更何况王宫易守难攻,禁军训练有素,陈公子真能拿下吗?”
陈敬轩道:“起初老夫也担心如此,但我们还有后援……”
“后援?”
陈敬轩这时却打住了,没有说出后援是什么,只是不停的喝酒。
眼看着子时将至,郑韫坐不住了,陪笑喝了几杯酒后,便借口去上茅房。
此时,距离子时还差半个时辰。
天上云霾密布,不见星月。风过松林,带起一声声呼啸。
郑韫借着上茅房的功夫,悄悄地摸到了后院,牵起了一匹马。来到无人处便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有人听到了马蹄声,追出去一看,只见郑韫的背影消失在了黑夜中。
“陈老爷,不好了,郑韫逃了!”
陈敬轩如梦方醒,大惊失色。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快去追!一定要杀了他!”
刀客们准备动作,这时候,留在客栈里的另外七名郑韫的手下跳了起来,拔剑阻拦。
陈敬轩自知中计,恼羞成怒,大呼道:“杀了他们!”
众刀客一齐涌上,七人双拳难敌四手,但仍拼尽力,拖住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最后都死于刀下。
刀客们出了客栈,立刻上马去追,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追的上……
晚风吹散了都城白日的喧嚣,静谧的夜,人们早早就进入梦乡。这个城市也安然入眠,天地之间只有平静。
风渐渐变大了,天上的云正在聚拢。这是准备下雨的前兆,一些已经睡下的人不得不起床,去把支起的窗户关上。
都城里也即将迎来一阵暴风雨,但这是一阵血雨腥风。
陈冕的人马已经蛰伏在暗处,他们分成了两部分人,一部分负责抵挡城中留守的北军,一部分负责攻打王宫。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再昨日,他又得到了城外一支县兵的支援。
当城中发生战事后,临近的清潭县令方疏会以驰援为借口,带令府兵和一拨山贼杀入城中。
正是因为有了这支县兵的加入,让陈冕更加有把握在一个时辰之内拿下王宫。
为何突然会有这么一个县的人马呢?这里面就有审食其的事儿了,是他从中调动,才令县令方疏改投阵营。
“距离子时还有多久?”副武装的陈冕问身边的家将。
“回公子,还差一刻钟。”家将道。
“放信号!”
“可是公子,时辰未到……”
“不管了,既然大家都已各就各位,这就动手吧!”
不知是直觉还是急躁,陈冕感到不安,所以提前令人释放了信号。
陈府中忽然一阵炸响,一座阁楼火光冲天,火光下,后院里的府兵兵甲铮亮。
“起火啦!起火啦!”下人们敲锣打鼓地喊了起来。
顿时一阵骚乱,锣鼓震天。
早有人去告知了巡防营和守备处,这陈府可地位在都城极高,这两处的官员们可不敢怠慢,立刻带人前来救火,当他们进入了陈府之后,瞬间懵了。
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方阵的弓箭手。
“这,这是何意?”巡防营的长官问道。
陈冕冷笑一声,变道:“放箭!”
霎时间,箭如雨下,可怜这些赶来救火的人,都成了箭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