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微臣分内职责,不敢居功。”
“张将军,叛军有多少人马?”
窦漪房的这个问题,令张武难以回答,面上表现出遮遮掩掩的样子。
“照实说来!”太妃命令道。
“大概七八千吧!……”张武无奈道。
太妃一听,慌了神,看向窦漪房。只见窦漪房娥眉紧蹙,似在思索。
陈冕能找来七八千人,窦漪房表示怀疑。
因为汉宫为了防止藩王做大造反,对每位藩王能拥有兵力都做了限制,刘恒最对也就有四万人马,而且是整个代地的总和。
陈冕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内招来七八千人呢?
为了一探究竟,窦漪房觉决定上城墙去看看,这可吓坏了张武,窦漪房可是有孕在身的,要是有个闪失……张武不敢想象,连忙相劝。
“我们是来提振士气的,不是来走过场的,不上城墙,将士们如何得知我们能够与他们同生共死?”太妃义正辞严地说。
张武面有愧色,立即命人保护太妃和窦美人,再和宋昌等将领一道送她们上城。
禁军士兵中已经流传太妃到来的消息,已经显露出一点点喜悦之情,只是还没得确认。
城墙下,陈冕重新整顿了被箭雨击溃的军队,正准备发起新的一轮的进攻时,只听城墙上传来了悠扬绵长的号角声……
紧随着号角声之后,是长长的一声:“太妃驾到——”
这一声“太妃驾到”,比起刚才攻城锤的声音似乎更加响亮,更加深入人心。
陈冕十分惊诧,不解太妃为何到来,隐隐地听到太妃对众禁军将士喊话,说什么“同生共死,休戚与共”的话。
而后城墙上爆发出来排山倒海的声浪:“除逆贼,杀奸佞,誓与王宫共存亡!”
这声浪令人颤抖,陈冕察觉到,本已经萎靡的代军士气又重新振作起来了。
“老不死的东西!”他吐了一口痰,骂道。
窦漪房站到了城墙边上俯瞰下去,只见叛军阵中火把齐名,但奇怪的是,有一些方阵的火把从未动过。
忽然间,她明白了,原来陈冕为了壮大自己的声势,特意准备了多只火把,以便让人以为他有很多人。
窦漪房露出了笑容,张武问她看到了什么。
“将军请仔细看。”
张武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端倪,后悔之前没有及早发现。他即刻命人将对方的,虚张声势告知诸将,诸将得知,士气更进一步提升。
陈冕感觉到异样,忽然心生怯意。为了挽回打压敌军的士气,他看到窦漪房站在城垛边,便令身旁的将领施放冷箭。
藏在阵中旌旗之下的弓箭手借着黑暗的掩护悄悄摸到阵前,待走到弓箭射程之内时,他弯弓搭箭,看得真切,满弦的手一放松,一道乌光便破空而出。
因为天色昏暗,窦漪房根本没有注意到有暗箭射来,当她听到有人高呼“小心”的时候,只觉得身上一阵钻心的刺痛,然后被一股力量带倒在地。
太妃和众人惊慌不已,连忙为了上去,令众人庆幸的是,窦漪房只是手臂中箭,但疼痛令她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众人也被惊出了他们一身冷汗,尤其是太妃,脸色苍白,差点晕厥。
城下的叛军看到,顿时士气高涨,欢呼雀跃。
太妃立刻命人将窦漪房送回宫里,窦漪房却咬着牙摇了摇头,“我现在退下的话,岂不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我可以做得更好……”说完,窦漪房让张武帮忙拔出箭矢。
张武对她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当下是言听计从,也不含糊,立即取下腰间的匕首鞘,让窦漪房咬着,然后快速的拔出了箭矢。
窦漪房令身旁已经被吓呆的淡荷将她扶起来,不顾劝阻又走到墙垛边,在令身旁的将领大喊让叛军主帅出来说话。
“请叛军主帅出来说话!”一声又是一声:“请叛军主帅出来说话!”
叛军们听到声音,自然会抬眼看去,当见窦漪房傲然在立时,面上尽是错愕的表情。
陈冕心生怒意,又听到“叛军主帅”这四个字,只觉得格外刺耳,待不做理会。但身旁的副将却提醒了他,“公子,敌军找你说话。”
陈冕怒瞪他一眼,斥道:“我又不是聋子!”
副将唯唯是诺,退到一旁,心里是非常不满。众人都看着陈冕的举动,如果他不敢出阵答话,岂不是示弱于人?
陈冕策马出阵,但不敢靠近,生怕被人以同样的方法暗算,所以保持了一箭之外的距离。
太妃受到窦漪房的举动所鼓舞,也站到了城墙边,令身旁的将士传话,让叛军主将报上名来。
陈冕为了显示自己的威武,大声答道:“车骑将军陈冕!”
“车骑将军陈冕?哀家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个将军?”
陈冕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奉劝太妃一句,速速开门纳降,饶尔等不死!”
太妃也不做正面理会,令人传话道:“你那老夫陈敬轩呢?怎么没来?是不是害怕失败,先躲起来了?”
这句话喊得格外大声,陈冕身后的那些将领们听了不免感到心寒。
若是计划顺利的话,陈敬轩在不在都无所谓,若是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困难,他们就会觉得陈敬轩不够义气,让他们来冒险,自己躲在幕后闲坐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