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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夕阳拉长了行人的影子。
忙碌了一天的人都在此时匆忙得赶回家里,去和家人共进温馨的晚餐。
人流中,窦婴显得形单影只。
他拖着身子来到了醉红楼前,想想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了。
没有来的时候,他仕途正在蒸蒸日上,时间都用在和别人打好关系上了。而如今窦漪房出事后,曾经称兄道弟的那些人就再也没有一个人和他走到一起。
“大人已经许久没来了呢。”楚红袖一边倒酒一边说。
窦婴已有三分醉意,忽然一把将楚红袖揽入怀中,再将她翻倒压在身下。
楚红袖脸不红,心不跳,微笑道:“大人做过这种事情吗?”
窦婴虽然已经加冠,但男女之事却还没有尝试过。楚红袖的话令他脸红,但不是焚身的那种脸红,而是惭愧。
所以他放开了楚红袖,又坐了起来独自喝酒。
楚红袖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伺候窦婴,和窦婴谈话。说起了今天之事,“今天我接待了宫里的一位宫人。”
窦婴淡淡一笑,“你如何得知他是宫人?”
“因为他分明是来寻乐子的,却不碰女人。”
“来这里的人都要和女人上床不可吗?”
“奴家可没这么说。”
“后来呢?”窦婴接回宫人的话题。
楚红袖继续说道:“他想把奴家灌醉了,结果自己却喝醉了……”
窦婴苦笑道:“能灌醉你的人并不多。”他曾经也吃过这个苦头,往事历历在目。
“大人相信酒后吐真言吗?”
“他说了什么?”
“关于窦夫人的事情……”
喝醉的宫人吐露了刘恒计划用窦漪房把虞念楚引出来的计划,这个计划他也是听说而已,真假楚红袖无法判断,只是觉得有必要告诉窦婴。
窦婴听了之后,仿佛是从睡梦中做了恶梦惊醒来一样,他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转身匆匆离去。
窦婴来到了张府,正好张武也要去找他,想将近日在梅子坞的情况告诉他。
“这就对了!”听了张武的讲述,窦婴叹道。但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眉宇间满是愁云。
“窦兄弟,怎么了?”张武问。
“他们想要诱捕虞念楚!一旦虞念楚落入他们手里,即便窦夫人真是清白的,也会变得欲加之罪。”
张武想明白了,窦婴担心的是虞念楚会被擅自杀害,然后被他们伪造口供,从而置窦漪房于死地。
“现在该怎么办?”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虞念楚,可是……”
窦婴的为难张武也深有同感,要找到虞念楚并不容易,否则的话,大王早就找到了。
窦婴忽然灵光一闪,“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虞念楚极有可能会去梅子坞,所以,我们最好能在他陷入重围之前拦住他。如果不能,那就把他救出来!”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窦婴真的不想冒这个险。
就凭他们这点绵薄之力,要想从布防严密的禁军手里救人谈何容易。搞不好的话,就连自己也会搭进去。
窦婴见张武眼中有犹豫之色,知他是有顾虑,便说道:“张大人,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就好了……”
“那怎么可以,我和你同去都凶多吉少,更别说你自己一个人了……”
“但是,我若是失败被抓了问题倒不大,可以说是想要去救姑姑,大王最喜仁孝之人,我罪不至死。”
“但你不同,你身为郎中令,该是大王的侍卫,出现在那里斩杀禁军,罪名可就大了。更何况……”窦婴微微一笑,“你快要做父亲了,可不能连累了家人。”
被窦婴说出了心中的顾虑,张武羞愧万分,如果他真帮不上忙的话,那更是无地自容了。忽然间,张武想到了一个人,“孙狰,你可以去找他!”
事不宜迟,窦婴向张武告辞后,就立刻前往贵人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