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通浮在水面上,看着浮萍,怯怯地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浮萍恼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让水鬼拉你下去淹死你!”
邓通果真怕了,又游回到船边,爬上了船然后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被人当作鬼,任何女孩子都不会高兴的,浮萍怒斥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是人是鬼!”
邓通瞧见她脚下有影子,才确定她是人,于是松了一口气。
窦漪房问起让他害怕的原因,邓通说了上次夜里跟踪她们进入树林的事情,她们的突然消失让他以为自己见了鬼。
浮萍听了原因后大笑不已,窦漪房却面露愠色,质问道:“你和谁说起过这件事?”
邓通吓了一跳,慌忙道:“我谁都没说,见鬼的事情哪敢乱说呀……”
窦漪房的眼神仍然咄咄逼人,邓通只能是对天发誓,浮萍也赶紧帮他说话,表示愿意相信邓通,窦漪房这才作罢。
停船靠岸,窦漪房和浮萍上了岸。邓通问要不要再这里等她们,窦漪房说不必了,因为她没有打算今天就回去。
邓通点点头,却没有撑船离去,似乎有些依依不舍,眼里只装着浮萍的背影。
窦漪房和浮萍很顺利就进了城,然后她们向人打听了窦府的去处,问了好些人才有人知道。
来到所谓的窦府,见到的却是一片萧条的景象。
这里是窦婴在都城的府邸,可是府邸的门牌已经摘了下来,门外的台阶也是满地落叶,看样子就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窦漪房倍感失望,她能想到能够帮助她的人就是窦婴了。窦婴去了哪里呢?不难想象,自己倒台后,窦婴的处境必然不好,也许已经辞官回归故里了。
找窦婴是为了和宫里取得联系,现在窦婴不知去向,窦漪房不知道该找谁了。浮萍问她为什么不去找张武帮忙,窦漪房是不想把他们卷进来。
无奈,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经过一个赌坊时,窦漪房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孙狰。
因为上一次孙狰为了保护窦漪房,他的赌场已经被查封,窦漪房又一次失望了。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一个人——楚红袖。
楚红袖是都城名妓,与她有来往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说不定可以通过她和宫里的莒长欢取得联系(窦漪房还不知道莒长欢也已经离世了)。
来到醉红楼,窦漪房瞬间就成了姑娘们眼中的香饽饽。她一个白白净净的公子,自然是不差钱的主儿。
老鸨亲自出迎,领着窦漪房来到雅间稍坐,然后带来了一队姑娘,让她们排好队供窦漪房选择。
窦漪房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说了要找楚红袖。姑娘们都不高兴了,一个个哼了一声便走出了房间。
老鸨上前,点头哈腰地说道:“公子,红袖姑娘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花魁,要见她的人络绎不绝,已经排队排到明年去了,等闲之人是轻易不能见的……”
老鸨的言外之意谁都懂,无非是钱嘛,可偏偏窦漪房就没有钱,但不妨窦漪房装成有钱的主儿。
她立刻站了起来,衣服高冷地样子,对浮萍道:“我们走吧!……”
浮萍会意,问道:“公子,您专程为了红袖姑娘而来,这就走了吗?”
“咱们还要进宫面君呢,不耽误时间了……”
听窦漪房一说了“进宫面君”,老鸨的眼睛就亮了。
在看窦漪房的装束更觉得不是等闲之辈。能够见到大王的人,定然非富即贵。这颗摇钱树不抓住了,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公子稍等!”老鸨拦在了窦漪房面前,“我看公子非等闲之人,这就带公子去见红袖姑娘。”
“你不是说要见红袖姑娘的人要排队排到明年去吗?”窦漪房冷冷地说道,眼里对这老鸨非常鄙夷。
这没有让老鸨反感,反而认定了窦漪房就是有钱有势的人,“公子非常人,老身可以立刻就安排红袖来见公子。”
“如此最好!!”
“公子这边请。”
……
窦漪房终于又来到了楚红袖的房间,老鸨叫来楚红袖,嘱咐她伺候好刚来的客人,并说了这是她最喜欢的类型。
可是楚红袖一点兴趣都没有,木然答应了。
楚红袖挤出笑容,缓步来到窦漪房身前,欠身问安。
窦漪房看她一副厌倦了模样,便问她是怎么了。
楚红袖听到这声音,便抬眼定睛一看,别人不认得女扮男装的窦漪房,她可是不会忘记。当下很吃惊地说道:“怎么是你?你不是……”
窦漪房苦笑,“说来话长,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楚红袖也苦笑道:“我可不见得能帮上你的忙。”
“这个我知道。”窦漪房确实不太抱期望,她只是来试一试。
“什么事,说吧!……”
“你能不能帮我往宫里送信?”
“送给谁?”
“莒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