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荷受宠若惊,连呼不必了,因为她只是一个奴婢,受不起这般大礼。
但对窦漪房来说,淡荷不仅仅是她的奴婢,“你还是我的好姐妹……这一辈的好姐妹……”
春艳阁里,浮萍身子好像不太舒服。虽然她自己什么都没说,但细心的蓝衣察觉到浮萍近日食欲不振,昨天晚上晚饭时还出现了呕吐的症状。
蓝衣很担心,找到浮萍询问,让她最好去看一下太医。浮萍回了一个笑脸,只道没事,坚持不去太医。
蓝衣不放心,说是要告诉窦漪房,浮萍同样阻止她,说最近窦漪房很忙,这种小事就不用打扰她了。“我只要休息一晚就好了……”浮萍如是说。
蓝衣在她千叮咛万嘱咐之下,最终是答应了下来。
夜里,春艳阁举行家宴,众宫人齐聚一堂,谈天说地,其乐融融。
窦漪房用过晚膳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要照看刘嫖,就没有和众人呆很久。她不在,众人也少了许多拘束。
偏偏这时候,刘恒到来了。
不见宫里有宫人迎接,刘恒有些不满,觉得自己是被怠慢了。后来见到窦漪房,知道了原因就气消了,还称赞窦漪房体恤宫人。
刘恒这次是有事前来,今天中午的时候,太妃召见了他,说出了想要册立窦漪房为王后的事情,让刘恒尽快办成这件事情。
刘恒决定召集一班重臣,于明日散朝后在广思殿商议立后之事,要窦漪房也前往参与。
“此事一旦决定下来,你就是我代宫的王后!”刘恒信誓旦旦地说。
窦漪房下跪称谢,刘恒将她扶起,深情地看着她。
“大王干嘛一直盯着臣妾看?”窦漪房赧然道。
“因为你好看,本王就是要这样看你一辈子。”
“臣妾终有一天会老的,那时候大王还会这么看臣妾吗?”
“会,本王保证!”
情到深处,窦漪房投入刘恒的怀抱。月光透过小轩窗洒下来,淡淡的,像轻纱一样轻轻地披在他们身上。
若能如此长伴,此生可以无憾了。
窦漪房心想。
其实,她不会把刘恒的承诺看得很重,对于刘恒,她已不敢奢求得到他的部。
刘恒毕竟是一国之君,身边的女子千千万万,窦漪房只求能在他心里拥有一席之地就足够了。
是夜,窦漪房侍寝。欢娱过后,是男子最放松的时候,这时候如果向他们提出一些要求,通常他们都会一口答应。
窦漪房就在这时候说起来淡荷和李殷的婚事,“只要他们两情相悦,本王为何不成人之美呢?”刘恒这般说道。
窦漪房欣喜万分,又投入刘恒的怀抱,恨不得钻进他的心里……
次日早晨,窦漪房就将刘恒同意淡荷和李殷的婚事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淡荷,浮萍和蓝衣在一旁调戏起哄,羞得淡荷的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两日后就是好日子,大王已经让人告知李将军,让他赶紧准备。”
“两日后!”淡荷很吃惊,“是不是太仓促了些?”
“所有的姑娘在成亲之前都会觉得仓促的……”窦漪房道,“这很正常。”
“一切皆凭夫人安排。”淡荷也没有办法去证实窦漪房的;理论,只能这么说了。虽然觉得仓促,但她还是很期待的。
坐了一会儿,有一名小宫人奉命到来,请窦漪房前往广思殿。
广思殿内,太妃、刘恒、丞相霍忻、张仓皆在坐,同时还有一些三品以上大臣,满满当当一共十三个人正襟危坐。他们都知道今天坐在这里是要商量一件大事。
刘恒一直默不作声,闭目凝神。众人也不敢出声,静静等待。
“窦夫人到——”
宫人引着窦漪房来到广思殿门口,就让她自己进去。既来之则安之,大风大浪也经历不少了,难道还怕这阵仗?
窦漪房迈开脚步,走入殿中。
刚走进去,她就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似乎要将她推出去一样,脚步莫名其妙地变得沉重。
殿内的气氛庄严肃穆,每位大臣的脸上都是一副极其严肃的表情。
随着她的到来,目光自然会落在她的身上,每一个的目光就是一股压力,压得窦漪房有点迈不开脚步的感觉。
窦漪房就不明白了,死里逃生都经历过了不止一次,为什么面对这种场合还是会感到不安和紧张。
“窦漪房参见太妃、参见大王……”窦漪房下跪,庄严地行礼。
“免礼。”
“谢太妃、谢大王。”
窦漪房直起身子,但仍然跪着。如此方能和坐着的刘恒、太妃平视。如果站起来那就无礼了。
在这些朝廷重臣面前,她的每一次微小的失误都有可能引起他们的反感,所以窦漪房一举一动都极力做得端庄得体。
“今日召大家来,是要商议册封窦漪房为王后的事情,诸位有什么意见吗?”太妃扫视众人,说道。她的语气沉稳,以此告诉在座的人她对窦漪房是完支持。
底下那些大臣自是明白,大多都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