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连忙表示认错,张含烟自是不会惩罚她,她巴不得小鱼能多告诉她这些宫中的轶事。
所以又软下心来,做出好心提醒的模样。让小鱼知道,她是为了她好才训斥她的,她不忍惩罚她。
张含烟已知小鱼是来监视她的人,为了以后便于行事,取得小鱼的信任是很有必要的。这种打一棒子再给一颗糖的做法最容易打动人。
果然,张含烟的提醒令小鱼很是感动,心里已经决定,下次万问话时要为张含烟说些好话。
晚上,蓝衣就来到浮萍的房间,询问她的身体情况。浮萍和上一次一样,回答只说没事。但这次蓝衣已经不相信她了,准备去给她请太医。
浮萍无奈,说了不要太医看,明天是淡菏出嫁的日子,她们能随窦漪房出宫,到那时她再去看大夫。蓝衣听她这般说,也就没有再追究了。
翌日。
淡菏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坐在八抬大轿里。轿子正向着李府前进。
红盖头下,淡菏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这个笑容,应该是女子毕生最美的笑容。
轿子来到了李府,窦漪房作为淡菏的主子,在拜堂时,接受她的一拜。然后喝茶见证两位新人结尾连理。
拜堂结束后,新娘子送入洞房,宾客们大快朵颐。趁着这个时间段儿,蓝衣和浮萍向窦漪房请示,要去街上转转。
窦漪房只道她们贪玩,且出来一次不容易,就答应了,两人自是欣喜不已。
到了街上,蓝衣不忘催促浮萍去看大夫,大夫把脉诊断之后,含笑道:“姑娘不必惊惶,这不是什么疾病,而是姑娘您有喜了……”
大夫的话令蓝衣大为吃惊,而浮萍似乎早有所料,默默地低下了头。
返回李府的路上,两人的笑容不见了。她们低着头,显得心事重重。
“孩子的父亲是谁?”蓝衣忍了好久,终于问道。
浮萍觉得现在说出邓通的话很丢人,所以就没有说,甚至已经决定打掉这个孩子……
“你疯了!”蓝衣非常震惊。
“那我能怎么办?”浮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孩子的爹到底是谁?”蓝衣追问道。
浮萍开始哽咽落泪,就是不说,路过的行人狐疑地打量着她们。蓝衣立即将浮萍拉到角落里,继续询问,浮萍依旧不是不说。
“那我就告诉夫人!”蓝衣怒道。
“不要!”浮萍恳求道,“夫人一定会惩罚我的……”
“不会的,夫人会帮助你……相信我好吗?”
浮萍犹豫了好久,最终是点了点头了。
其实,她根本就不想打掉孩子。
她只不过是在装可怜,怀孕的事情,她是想告诉窦漪房的,但因为在梅子坞时偷跑去玩被窦漪房惩罚过了,所以这次就不敢自己去和窦漪房说明,就让蓝衣代她去说了。
蓝衣一向深得窦漪房喜爱,她去说的话,就能把风险降到最低,说不定窦漪房不但不会惩罚她,还会有所赏赐。
李府,宾客们在厅堂里大吃大喝,觥筹交错,举杯相庆,好不热闹。但内室新房里的新阁却很安静。
李殷和淡荷位新人穿着大红喜服,手捧茶杯,在窦漪房面前跪下,将茶敬上。因为窦漪房再坐一会儿就要回去了,就提前敬茶了。
“如果没有娘娘就不会有我们两今日,李殷在此谢过娘娘。”
窦漪房接过他的茶,道:“今后你可一定要善待我家淡荷,明白吗?”
“李殷一定会的……”他深情地看着淡荷,说道。
窦漪房将茶喝下,轮到淡荷敬茶。她非常感动,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窦漪房接过茶,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说:“本宫祝福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两人拜谢。
吃茶之后,蓝衣和浮萍也正好回来了,窦漪房便去通知侍卫,备驾回宫。李殷出门恭送。
走向马车时,蓝衣上来搀扶,窦漪房这时看到浮萍低着头,有要躲避地意思,心中便知她有心事,或是遇到了困难。
但现在没有问,只等回宫再说。
窦漪房刚进马车,便见一人向李殷走来,她只觉得那人很眼熟。
但听那人向李殷贺喜,“李将军,恭喜啊!!”
李殷回道:“陈掌柜,谢你的好酒啊,怎么不多喝几杯,这就要回去了?”
“酒楼还有些事情,改日再专程来道贺。”
“那好,您慢走。”
那人作揖后道别,窦漪房的车夫正准备驾车离开,突然被窦漪房叫住了。窦漪房有对蓝衣说道:“蓝衣,去请李将军过来。”
李殷是要目送窦漪房离去的,见马车迟迟未走,他也不敢回去。这时候蓝衣向他走了来,道:“将军,夫人有请。”
李殷想着还有什么交代,就走了上去,来到马车旁,“夫人,还有何吩咐?”
“方才同你说话的是什么人?”
“哦,他是醉霄楼的掌柜,名叫陈盈……”
不等他话说完,窦漪房听到“陈盈”二字,便恍然大悟,明白刚才为什么觉得那人眼熟了。
因为他很像白云观的知客小道士辰盈。两人名字读音也相同,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