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窦漪房走了出来。
“臣妾参见大王……”窦漪房欠身行礼,“让大王久候,臣妾之过,望大王见谅。”
“平身吧!……”
“谢大王。”
窦漪房站了起来,刘恒上下端详着她,想看看窦漪房是否心虚的神色,但见她神色平静,与平时无异。
“不知大王和姐姐一起到来,所为何事?”
“你这不是有孕了吗,本王还有些担心,特意让徐太医来给你看看。”
窦漪房看向万一眼,再看向徐太医。只见万对她眨了一下眼睛,就表示已经安排妥当。
而徐太医的眼里透露出些许为难和无奈,他一向不愿涉及宫中职责以外的事情,选择明哲保身,但这一次却不得不欺骗大王,做出违心之举。
窦漪房很好奇万是用什么手段威胁了徐太医。
“夫人,里面请吧!……”
窦漪房点点头,坐到了下来。窦漪房伸出手,让徐太医为她把脉,片刻后,得出了结果。
“夫人脉象平稳,胎儿正常无恙。”
韩夫人听了大惊失色,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失口道:“怎么可能!”
刘恒看她惊诧成这个样子,便感到疑惑。韩夫人注意到刘恒质问的目光,无力地瘫坐下来。
“如此甚好!!”刘恒面对窦漪房时,又露出了微笑,“你且好生歇息,本王和韩夫人先回去了……”
“臣妾恭送大王、恭送姐姐。”
刘恒站了起来,可韩夫人却还未回过神,仍然坐着,刘恒向她看去一眼,不耐烦道:“还不走?”
韩夫人回过神来,起身悻悻地跟了上去。
走出幽兰宫,韩夫人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她看了身边的徐太医一眼,感觉到徐太医神色有异,便想到徐太医可能已经被窦漪房收买,所以说徐太医的诊断不足为信。
回到广元殿,徐太医已经在中途的时候告退,回了太医院。
不等刘恒发问,韩夫人就先说道:“大王,徐太医的话不足为信!”
刘恒心中火起,“你说漪房是假怀孕欺骗本王,如今太医也去看了,现在你又说太医的话也不能信。本王就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大王……”韩夫人跪了下来,“臣妾句句属实啊,不信,大王再找一名太医去诊断便是……”
“够了!”刘恒失望地摇了摇头,“你诬蔑窦漪房,居心何在?”
韩夫人怔住了,继而大呼冤枉:“臣妾句句属实,还请大王明察!”
刘恒长叹一口气,“我想你应该静一静了……”随即命人将韩夫人带回明兰宫,紧闭一个月。
韩夫人实在不甘,哭着求着请刘恒相信她,刘恒非但没有相信,又对她加重了处罚,降了她的位分,是为美人。
最后,韩夫人被宫女们又劝又拉又架,这才将她带走。
刘恒又叹了一口气,感慨道:“这后宫里真需要一个王后来管一管了……”
“汉宫那边有消息了吗?”
“回大王,还没有。”
刘恒正是要问册封窦漪房的事情,他现在只担心吕后不会同意。
虽然说汉宫一般不会涉及藩王们的家事,但现在只怕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话分两头,这日夜晚,风很大,云很厚,月亮时隐时现。
冯律阳望着夜空,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
这里是醉霄楼的雅间,安静、温暖、舒适,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芳香。
桌面上是精致美味的酒菜,冯律阳的对面坐着醉霄楼的掌柜陈盈。
“大人有心事?”陈盈问。
“唉……”叹了一口气后,冯律阳坐了回来,闷下一杯酒。
心里的苦闷说出来只怕会更加苦闷,不知该不该说。
“大人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陈盈这时自然要表达出自己愿意为他分忧的心意,毕竟他能有今日是冯律阳所赐。
“这次你也帮不上忙啊!!”冯律阳长叹道。
韩夫人被罚,冯律阳是鞭长莫及,爱莫能助。韩夫人的日子不好过,他的前程也就朦胧不清了。
“大人不妨说说,也许我能给出个主意。”
冯律阳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是说出了韩夫人的情况。
陈盈听了便沉默了,冯律阳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竟然愚蠢到指望陈盈。
这时,陈盈却说话了,“大人,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