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茆立刻爬了过来,磕头请罪,声泪俱下。
“夫人饶命,奴才知错了……夫人开恩呐……”
窦漪房冷冷地看着他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心里没有半分同情,对于背叛者,根本不值得同情。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奴才真的知错了,求夫人饶命……”
“饶你也可以……”窦漪房道,“本宫只要你做一件事情,你若做的好,本宫就饶了你。否则,你就永远别想再见到蓝天白云。”
“夫人当官吩咐,奴才一定照办。”
“本宫要你去指证韩夫人……”
听了窦漪房的话,曹茆惊得魂不附体,脸色苍白。
窦漪房要他去做的事情是在太危险,说不定他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他不敢。
“夫人,饶命啊!奴才……奴才……”曹茆泪如雨下,哽咽着难以做声。
“怎么,不敢?”窦漪房冷笑道,“怕死了?”
曹茆点了点头。
“怕死就对了,偌大的王宫,少了一个奴才也不会有人注意的,你说是不是?”
窦漪房的话里带了满满的威胁,如果曹茆不听,现在就有可能死在这里。
如果他照着窦漪房的意思去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想活命,所以只能听从窦漪房的吩咐。
夜已经深了,刘恒已经就寝。可这时万走了进来,隔着帘子叫醒刘恒。
“出了什么事?”刘恒醒来,揉着睡眼问道。
“窦夫人那边出事了……”万答道。
刘恒一惊,彻底惊醒了,即刻起床穿鞋更衣,备驾前往春艳阁。
“这么晚了,春艳阁还亮着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秋茗阁里,站在阁楼外廊上的张含烟心想道。
房间里,小鱼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为了一探究竟,张含烟回到屋里,将小鱼抱到她的床上,再脱下她的衣服,自己换上。
又梳了一个宫女的发髻,就溜出了闺阁,前往春艳阁。
刘恒来到春艳阁,步入大殿,只见一众宫人都在殿内站着,地上跪着一人,窦漪房坐在那人面前。
众人见刘恒到来,齐齐下跪,窦漪房也起身出迎。
刘恒上去扶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道:“本王听说你出事了,所以赶了过来,出了什么事?”
窦漪房心里一片温暖,嫣然道,“臣妾并没有什么事,有事的是这个奴才。”
刘恒看向跪在地上的曹茆,但见他一身酒气,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怎么回事?”刘恒问。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曹茆捣蒜似的磕着头。
“大王问你话呢!”万训斥道。
曹茆似乎是吓傻了,只是不停的说饶命。窦漪房看向另一名宫人杨术,叫他出来说明。
杨术站出来,跪下行礼。刘恒看他脸色发烫,也知道他是刚喝过酒的人。
“刚才,奴才正和这个人一起饮酒。也许是酒喝多了,这家伙对奴才说了一些事情,奴才觉得事关重大,就告诉了夫人……”
刘恒看向窦漪房,只见窦漪房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究竟是什么事情?”刘恒问杨术。
杨术道:“曹茆说,以前关于夫人的那些……”
杨术看了窦漪房一眼,不太敢说。窦漪房冲他点点头,示意不要有顾忌,把事情说出来。
他继续说道:“以前关于夫人的在白云观那些流言蜚语,其实都是韩夫人一手策划的……”
流言蜚语是什么,刘恒马上就想到了窦漪房和虞念楚的事情,所以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你这么说有何凭证?”
“是曹茆酒后失言说的,夫人离开王宫后,曹茆到了韩夫人那边伺候。”
刘恒目光落在曹茆身上,质问道:“韩氏都说了些什么?”
曹茆迟疑了一下,战战兢兢地将韩夫人如何制造谣言,如何和外头联手诬蔑窦漪房的事情说了出来……
曹茆所言种种,其实他根本不是从韩夫人哪里听说的,而是在刚才窦漪房让他这么说的。
这就是窦漪房吩咐他做的事情——“诬陷”韩夫人。
但说起来也算不上诬陷,因为韩夫人真的做过了。只不过窦漪房手上没有证据,只能出此下策。
她能想到这个“下策”,还多亏了前不久刘恒找个假白云观道士来作伪证。
窦漪房让草曹茆和杨术喝了些酒,让他做出酒后失言的样子,这样才能增加可信度。
看刘恒一直强忍着怒火,就知道他已经相信了曹茆的话。
“韩夫人是担心夫人会成为王后,所以才让要将夫人赶出王宫……”曹茆最后说道。
“可恶!可恶至极!”怒火终于爆发,“王宫里怎么能容得下她这般卑鄙奸险之人!”
“大王息怒,保重龙体啊……”万劝道。
窦漪房用衣袖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此时她不用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