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完,冯远离开了狱卒的家,返回冯府,只等冯律阳归来后将事情相告……
这日夜,廷尉大牢。
盆里燃着火焰,火光照亮了大门上的狴犴浮雕,狴犴张着血盆大口,龇牙咧嘴,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陈盈勉强才睡下,就被两名狱卒给叫醒,并将他带到了审讯室。
陈寰坐在案上,表情威严,像个铁面判官。
连夜提审,主要是弄清楚陈盈的真实身份,还有和冯律阳的关系。
陈寰已经派人到了白云观调查,确实了陈盈就是曾经的知客道士辰盈。
陈盈本人也承认了,但他说道:“我还俗了做个生意,难道有什么过错吗?”
“你买下酒楼的钱从何而来?”
“这……攒的……”
辰盈有些慌了。
“攒的?”陈寰冷笑一声,“你一个知客道士哪里一辈子都攒不了那么多钱吧!……”
“我是遇到了贵客,他赏给我的,不行么……”
“这位贵客就是冯律阳吧!……”
辰盈沉默片刻,心想他们早晚会查到的,就承认了。
因为就算如此,也没什么过错。
“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钱?”
“因为我有做生意的能力,醉霄楼其实他是大老板,我只不过是个管家而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有的事情别以为你不说,本官就不知道。”
“请问大人,草民犯了什么罪?”
陈寰不愿多说,就命人将他带回牢房里。次日,陈寰将审问结果向刘恒汇报,在旁的万听闻后,又派人转告窦漪房。
春艳阁。
万的徒弟严淄带来了关于冯律阳诬蔑案的最新情况。
窦漪房听后非常不满,“这么简单的案子,你们怎么就办理不好呢?”
严淄默然,这个问题也不是他能回答的。
窦漪房让他将万找来,有些事情,还是当面交代才能令人放心。
到了黄昏时,万才来到春艳阁。参见后,说道:“夫人召奴才来,有何吩咐?”
窦漪房询问关于辰盈的事情,万详细做了回答。
“眼下廷尉得到的线索七零八碎,要想查清此案,恐怕还需要一定时间。”万如此认为。
“迟则生变啊!”窦漪房叹道,“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万赞同表示赞同,但陈寰为人刚正,不喜用刑,想要逼辰盈认罪并非易事。
“既然不能逼他招供,那就让他自己招供!”窦漪房道。
万惊讶而又困惑,辰盈怎么会自己招供呢?认罪就是死路一条,他怎么可能会认罪。
只见窦漪房嘴角微微勾起,道:“人在绝望和极度气愤的时候就会失去理智……”
万听不明白。
“你可以这么去安排……”窦漪房继续说。
又是黄昏。
大牢里,狱卒正在给人犯派发晚餐。
看着手里那干巴巴,硬邦邦的馒头,辰盈一脸嫌弃。
锦衣玉食的生活最容易让人习惯和依赖,他咬了一口,便将馒头扔在地上。
“什么玩意儿……这也能吃吗?”
就在这时候,狱卒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向狱卒点头哈腰,悄悄送给了狱卒一些好处,狱卒就打开了辰盈的牢房。
“动作快点!”
“是……”
那人走了进来,辰盈仔细端详,却不认得。
那人手里提着食盒,来到辰盈面前坐下,然后打开食盒。
里面有酒有肉,菜肴的香味瞬间充斥着辰盈的鼻腔。
“阁下是何人?”辰盈吞了一口口水,问道。
“我奉冯大人之命而来,有几句话想说。”那人一边将饭菜拿出来,一边小声说道。
辰盈心喜,他就知道冯律阳一定会来救他。
“冯大人已经在打通关节,他要你在这个节骨眼不要乱说话。”
“我明白。”
“话我就说道这里,告辞了……”
那人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狱卒关上门,带着那人离开了。
辰盈拿起筷子,看着眼前的美酒佳肴,迫不及待地开动了。
可是三杯酒下肚后,辰盈忽然感觉腹中不适,再看看这酒菜,肚子是越来越疼。
难道,这酒菜里有毒?
辰盈不由得回想起刚才那人的话,冯律阳让他不要乱说话,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
“救命……救我……”辰盈大声喊道。
两名狱卒闻声赶来,只见辰盈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十分痛苦的样子。
“快,叫大夫!”其中一名狱卒道,另一名狱卒匆忙跑了出去。
路上,洪三和那名狱卒撞了个满怀,见那狱卒匆匆忙忙的样子,便问出了什么事情。
狱卒简单相告,就又跑了出去。
洪三怔住了,心想:难道有人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