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这性子容易闯祸,不如就让她做这个代国王后。审食其颔首会意,表示回去之后就去办给代国使者批文。
“这匈奴的使者到了哪里了?”吕后问。
“已到长安,安置在行馆当中。”审食其道。
“真是无礼之辈!”吕后怒道,“既然到了长安,为何不来觐见?”
“他们说是舟车劳顿辛苦,需要先歇息一日。太后息怒,何必跟这些蛮夷计较。”
“你说的是。”
……
次日,贺术在明泰殿觐见吕后,并送上冒顿单于的信件,信上说:
“我是孤独寂寞的君主,生在沼泽,长在草原,我多次到边境来,希望能到中原游览一番。”
“陛下独立为君,也是孤独寂寞,一个人居住,我们两个寡居的君主都很不快乐,无以自娱,还不如我们以己所有,换己所无。”
吕后看信之后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心中怒火腾腾,但面上却为表露出来。贺术亦是沉稳,又道出了扎和在代宫惨死一事。
这会儿吕后倒觉得死得好,谁让冒顿单于写信侮辱她。
“五殿下之事,哀家自会给殿下一个交代,殿下且宽心。”
“希望太后不会让贺术失望,告辞!”
贺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当不把吕后放眼里。
吕后怒火中烧,但也沉得住气,没有立刻表现出来。
次日早朝,她就将心里的怒火洒了出来,欲要骑兵讨伐匈奴。朝臣们几乎众口一辞,同意她的意见。
中郎将季布却反对道:“昔日高皇帝倾国之力讨伐匈奴仍未取胜,不得已和匈奴和亲,让百姓休养生息。”
“现如今天朝日渐强盛,时局来之不易。若在此时动兵,不但没有十足胜算,也还会劳民伤财。微臣觉得,还是应该继续和亲,韬光养晦才是。”
丞相陈平也同意季布的意见,所以吕后最终放弃了出兵了念头。
之后,她给冒顿回信,说自己年老色衰,配不上单于,愿意继续和匈奴和亲。
至于五殿下在代地遇害之事,他会派使者带出嫁的公主一同前往匈奴王庭,赔礼谢罪。
贺术再长安耽搁了三日,领了回书便匆忙离开回国了。审食其已经取得太后的意见,却迟迟不给蒲昭回书。
蒲昭无奈,想起右丞相陈平曾经帮助过刘恒,便来到陈府求计。
陈平招待了他,分宾主坐定,看茶。
蒲昭说明来意,陈平抚须而笑,道:“此事太后早就同意了,只是审食其故意不发而已。”
蒲昭道:“还望丞相指教一二。”
“他知你着急,拖迟不发,只为求些黄白之物,你送他些礼,他自会见你啊!!”
蒲昭谢过,回去后便令下人备了一份厚礼,登门拜访。听说蒲昭是带着礼物来的,审食其就接见了他。
蒲昭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审食其拍着脑袋,一脸懊悔的表情,“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蒲兄不要见怪啊!!”
“丞相日理万机,贵人忘事,蒲昭能够理解。”
审食其随即命人去取来文书,交给蒲昭。
蒲昭在长安耽搁已久,知刘恒心切,便告辞离去,即刻动身返回代地。
又过了半个月,先说这半个月里,代宫里一切无恙。韩美人自缢后,窦漪房在后宫霸气显露,珍夫人只是不满。
但听从了婢女云君的意见,暂时避开窦漪房的锋芒,低调行事。她还有一个儿子,母凭子贵,就算窦漪房成了王后,她也不用担心。
如今让她担心的是窦漪房的第二胎,如果是个男孩的话,肯定会和刘崇有些竞争。
不过自古以来都是立长不立幼,所以珍夫人也没有不安到要对窦漪房下手。
珍夫人安分了,宫里有没有别的人闹事,这日子过的倒也清闲。
新来的一批家人子也选入了宫里,只待刘恒守孝期满。
“大王,匈奴使者又来了!”
现在提起匈奴使者,人人都不禁感到不安。刘恒早知道他们还会再来,扎和的事情还没有算彻底解决呢。
“他们什么时候到都城?”
“明天就到。”
又是这样突然……
“传令下去,准备迎接。”
“是。”
春公公刚走,有人宫人来报,说是蒲昭求见。刘恒大喜,急命蒲昭进来。
“微臣参……”
“免礼免礼,情况如何?”
刘恒非常急切地想知道汉宫是否同意他立窦漪房为后。
蒲昭面露喜色,作揖道:“恭喜大王,太后同意了……”他从审食其那里得了回书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代地,只为告诉刘恒这个好消息。
刘恒闻言大喜,重赏了蒲昭,然后命人备驾前往幽兰宫。
这天,张含烟也来拜访,和窦漪房聊天,学习些种植花草的知识。听窦漪房说的那么详细繁琐,张含烟便觉得自己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