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里面。”黑木塔道。
刘恒二话不说……携窦漪房转身走向马车。黑木塔急忙追上,问刘恒这是何故。
“四殿下相请,却失礼在先,如此没有诚意,这宴席不吃也罢。”刘恒道。
黑木塔明白了,请刘恒稍等,便匆忙走进望月楼,向贺术说明此事。
“这个刘恒,还真是会计较!”贺术蔑笑一声,走了出来。
“代王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四殿下知错能改,本王岂会计较?”
刘恒言语上就以长辈身份教导贺术,贺术本想不迎接以彰显自己的尊贵,没想到结果却被刘恒占了便宜,当下心中不悦,但面上克制住了没有表现出来。
“代王、王妃,里面请。”
“殿下请。”
两人相互客气,走进了望月楼里。
宴会在望月楼大厅举行,格局与麝台布置毫无二致。贺术坐主位,刘恒坐客席,窦漪房挨着他身边坐着。
这左边的席位是匈奴的一些将领,右边席位自刘恒以下是一些随行官员。
随着鼓乐声起,舞女入场,众人相互敬酒,气氛热闹融洽。
酒过三巡,一支舞蹈正好结束。贺术命舞女们退下,对刘恒道:“本王准备了更精彩的节目,保证让代王您大开眼界。”
刘恒心知他开始刁难,也做好了应付的准备。
“把人带上来!”
贺术下命后,不一会儿赵玄就被抬了上来。说是抬着,因为他四肢张开呈大字型被绑在一张圆桌上。两名力士将圆桌放在打殿中央,然后退去。
只见赵玄面无表情,但脸色苍白。他看了窦漪房一眼,便又闭上了眼睛。因为他不想看到窦漪房难过的模样。
自见到赵玄被抬上来时,窦漪房就受惊不小,差点惊坐起来。她虽然沉住了气,但内心的担忧和焦急令她脸色也变得苍白。
刘恒感觉到了窦漪房的不安,悄悄地从桌子下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窦漪房怔了一下,心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四殿下,宴席之上,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恒问道。
“给代王表演一下我们草原的射术!”贺术笑道,随后命人取弓箭上来。
他斟满了一杯酒,交给身边的下人,让他将酒杯放到赵玄的头顶上,在令两人固定住赵玄的头,以免他乱动导致酒杯掉下来。
“代王,王妃请看。”说完,贺术张弓搭箭,一箭射出,动作流畅没有丝毫停滞。只见箭到杯碎,酒水洒了赵玄一头。
众匈奴将领齐声喝彩,连连叫好!!
刘恒面无表情,但窦漪房脸上已不见血色,这一箭着实将她吓得不清。
见她如此,贺术却更加得意,令人将赵玄放得再远一些,此时相聚已在三十步外。
贺术又令人将一杯酒放在赵玄头上,这次为了增加难度,他取来纱巾蒙上了眼睛。
“住手!”窦漪房惊叫出声来。
可贺术充耳不闻,一箭射出。这一箭不偏不倚,也正好命中赵玄头上的酒杯,酒又洒了他一脸,众人又齐声喝彩。
窦漪房紧张得黔首冒出冷汗,赵玄还活着,让她暂时松了口气。
“适才好像听见王妃说了住手,对吗?”贺术取下眼罩,面对窦漪房,明知故问,“王妃有何指教?”
“殿下如此对待俘虏,难道不以为耻吗?”窦漪房说。
“俘虏?”贺术大笑起来,“他是杀人犯,怎么成了俘虏了?”
其他匈奴人也跟着大声嘲笑起来。
刘恒不想窦漪房难堪,开口说道:“每一个人都有尊严,人犯也不例外。”
贺术不屑地笑了笑,“尊严?成王败寇,只有强者才有尊严。你们忘了,他可是你们交给我的!我要怎么处置是我的自由!
“来人,将桌子转起来!”
力士听命,将桌子旋转起来。
贺术再次张弓搭箭,这次接连射出三箭,每一箭钉在了赵玄的脖子和脸庞的旁边。第四支箭时,贺术故意射偏,射中了赵玄的左手手臂。这一箭势大力沉,透过了桌子。
赵玄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贺术一声令下,力士们又固定住桌子,赵玄正好到悬着。
贺术又弯弓搭箭,这一次瞄准了赵玄的下体。对一个男人而言,命根就是尊严所在。既然刚才刘恒谈到了尊严,那么他就让赵玄失去尊严。
“够了!”窦漪房拍案而起,看着贺术冷笑起来,拍手道:“四殿下真是好箭法。”
贺术暂时放下弓箭,笑道:“王妃过奖了……”
“确实是过奖了……”窦漪房道,“殿下能有自知之明,实在是难得。”
贺术沉了下了脸,“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