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觉得这名宫女的胆子不只是有些大,而是很大。
“你是哪里的宫女?”
“奴婢冬儿,是朱少使的随侍。”
窦漪房抬头张望,并不见朱千云在附近。
冬儿解释说:“朱少使喜欢一个待着,就让奴婢等人做完了事情后可以去玩耍。”
窦漪房更觉得这个朱千云奇怪了。
“魏八子,你先起来吧!……”
“谢王后娘娘。”
“你先去吧!……”
“可是……”
“本宫会处置她们的……”
魏蒹葭不太相信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告退。
冬儿一面不满,低着头还以为窦漪房看不到呢。
“本宫还没处置你,你倒先责怪起本宫来了?”窦漪房道。
冬儿一惊,连忙道:“奴婢不敢。”
“别的不说,就你刚才对魏八子说话的态度就应该受罚!”
与冬儿一同跪着的喜春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了,“王后娘娘,此事因奴婢而起,您要罚就罚奴婢一个人好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冬儿无礼,王后娘娘就罚奴婢吧!……”
窦漪房很欣赏她们相互帮助的友谊,所以她决定道:“既然如此,你们两个一起受罚吧!……”
冬儿责怪的看了喜春一眼,本来她一人受罚就算了,现在还把自己给搭了进来。
窦漪房身边的淡荷却垂首抿嘴偷笑……
窦漪房的心思,淡荷已经猜到,她是不可能真的惩罚这两名宫女的。
果然,窦漪房让人将此事记着,以后再犯的话就一并惩罚。两人相视一喜,连忙叩谢。
窦漪房让她们平身,又道:“既然都来到这里了,就去见一见你们的主子吧!……”
两人相视一眼,颔首称是。
蕙兰宫就在附近,朱千云住在琉璃阁,那里曾是蔚慕玉住过的地方。回想起来,朱千云到有点想清高时候的蔚慕玉。
珍夫人也住在蕙兰宫,早有宫人向她禀报,于是她便迎了出来。
“参见王后娘娘……”
“免礼。”
“王后娘娘为何事而来?”
“本宫是来看看朱少使的。她在蕙兰宫也住了些日子,你们相处得怎么样?”
珍夫人摇头叹息,不满道:“这个朱少使,妾身真是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
朱千云来到蕙兰宫时,珍夫人为了笼络她,便主动示好,出来迎接,嘘寒问暖。但朱千云却不领情,淡淡地谢过之后就回到自己的琉璃阁。
起初珍夫人以为她是怕生,为了熟络,珍夫人特地摆酒请来到香兰阁做客,没想到却被她拒绝了。
按说珍夫人是蕙兰宫的主位,朱千云或多或少都要去向她请安,但这些日子朱千云从来没离开过琉璃阁,倒是莒长歌来找过她几次。
“长歌来找她作甚?”窦漪房忙问。
“妾身也不知。”珍夫人答道。
“练武!”冬儿说道,“莒长使来找主子学武的……”
“学舞?”
“是这个武……”冬儿手捏剑指,比划了两下。
窦漪房淡淡一笑,“原来她还会这手。”
之后她前往琉璃阁,问珍夫人要不要同去,珍夫人倒是谢绝了。喜春想要提前回去通知朱千云,以便让她做好准备迎接。
但窦漪房叫住了她,因为窦漪房想知道朱千云一个人时在做什么。
来到琉璃阁,窦漪房命令宫人不许通报。问了朱千云的所在,窦漪房让随行的随从停步,自己只带着淡荷前往。
琉璃阁后院还有一丛梅花。当年窦漪房将这些梅花都移植到了春艳阁,后来蔚慕玉去世之后,她又命人重新种上。
梅树丛中,看到一袭白衣倩影。
朱千云手握一根树枝,以树枝当剑比划着。看她翩然如仙的姿态动作,柔中带刚,刚柔并济,可知她的武艺不浅。
窦漪房曾在白云观跟随玉灵道长学了剑术皮毛,虽然没有学成,但也能看得出来。
朱千云察觉到有人再看她练剑,便停了下来,定睛一看,来着是窦漪房时,便立即迎了上去。
“妾身参见王后娘娘,王后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吧!……”
朱千云起身后就站在一旁,也不说话,不问窦漪房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