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会下雪。”窦漪房道。
“嗯……”莒长歌垂着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窦漪房。
“难得出宫走一趟,心情果然好多了……”窦漪房舒张双臂,闭上眼睛来了一个深呼吸。
莒长歌忽然发现窦漪房没有在了宫里时候的严肃,看着就像邻家大姐姐,亲近感油然而生,不知道如何相处的窘迫渐渐消去。
“对不起……”
“嗯?”
莒长歌眼里歉意满满,窦漪房侧头向她看去。只见她转过身正对着窦漪房,然后深深鞠了一躬,“真的很对不起!”
窦漪房淡然一笑,将她扶起,“你知道吗,我见到你的时候就好像见到了长欢……”说道莒长欢,窦漪房满目含情。
“我从未怪罪于你,而且,你也已经向我道歉,这件事就让它过去了吧!……”
“谢谢……”莒长歌道。
莒长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很有必要告诉窦漪房。
“姐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窦漪房微笑道。
“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一下。”
看她一脸严肃,窦漪房也认真起来。
“你要小心珍夫人!”莒长歌道,“巫蛊娃娃就是她出的主意。还有,张含烟和珍夫人也是一起的……”
珍夫人窦漪房已经想到了,所以并不惊讶,但张含烟居然也参与其中,这有点出乎意料。至于莒长歌为什么不告诉刘恒,窦漪房没有多问。
“好了,早点上路吧!……”
“嗯。”
“一路顺风。”
……
马车远去,雪地上留下两道车辙,阳光下,渐渐融化的雪将车辙变得模糊。远方一片亮白,马车的影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窦漪房极目远眺,直到马车消失在地平线上。
眼睛好累,窦漪房眼里流出了泪水。不是因为伤心难过,纯粹是因为眼睛好累,累得发疼。
窦漪房闭上了眼睛,这样会让她感觉舒服一点。
疼痛慢慢缓解,想着也该回去了,她睁开眼睛,忽然一阵炫目的白光闯进眼里来,令她一阵眩晕,身子摇摇欲坠……
“主子!”
……
“主子……”
“主子……”
“主子你终于醒了……”
窦漪房听到了蓝衣的声音,眼睛颤抖着,有光慢慢渗进来。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眸中含泪的蓝衣。
蓝衣真的是为窦漪房担心受怕,见到她醒过来,心里那根紧绷弦才放松下来。
“这里是哪里?”窦漪房问,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不得蓝衣回答,窦漪房就听到了在熟悉不过的声音:“王后娘娘,您终于醒了……”视野里出现了江雁香的身影。
原来窦漪房晕倒后,蓝衣就就命人将她送到了张武的府上。
“大夫说你气虚,大冷天的最好不要在外头走动!别忘了你可是身怀六甲的人呢。”江雁香道。
窦漪房点了点头,又问自己睡了多久,蓝衣告诉她快两个时辰了。
出来这么久了,刘恒一定会担心,窦漪房也想在张府多坐一会儿,可时间不允许。
见了江雁香的儿子会叫娘之后,她更急切地想回去教刘嫖,便没有久留,乘车回去了。
刘恒注意到窦漪房迟迟未归,都已派人出去寻找,正当窦漪房来到王宫大门的时候,和出来寻找的将军打了个照面。
她这才知道刘恒有多担心,为了不让刘恒多想,窦漪房隐瞒了自己晕倒的事情。不过,她不忘提醒自己,今后不能再这么大意,毕竟还怀着身孕呢。
这日,又是后宫朝会的日子。
自从莒长歌离开王宫后,宫里再没有追查巫蛊娃娃的消息,珍夫人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就安心了下来。
但窦漪房可不打算让这件事情就此作罢。她想要过一个好年,这后宫不能安定下来的话,这年就不能尽兴了。
朝会上,原以为会提到莒长歌的事情,但窦漪房没有提,只是和大家说了些家常话。比如天气渐冷,大家是否缺少御寒的物品等等。
朝会在一片祥和平静中度过了,结束后,众妃子向窦漪房告辞,正要离去时,珍夫人和张含烟临时被窦漪房留了下来。
两人面面相觑,内心也想到一块儿去了--或是为了莒长歌的事情。前天窦漪房送别莒长歌,莒长歌可能对窦漪房说了她们的关系。
于是两人在前往会客厅时约定好了关于巫蛊娃娃之事全都装作不知。
来到会客厅,蓝衣负责迎接,请她们二位入座。
“王后娘娘呢?”珍夫人问。
“稍后就到。”蓝衣说。
珍夫人和张含烟只得先就坐,侍女们上茶。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巧儿来到厅里,说道:“王后娘娘请张良人到暖阁一叙。”
张含烟站了起来,珍夫人独自留下会感到不安,于是也站了起来,想要跟过去。
“珍夫人还请稍候。”巧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