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就杵着一个人,徐琬不用回头确认,也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
她摘洗着凉草,神态自若地说着:“那人自称牛二,我试着套了套他的话,他说妹妹告诉他,我是他媳妇。”
徐琬说到这里就来气,没想到古代人也这么会占人便宜。
她夸张的提高音调问他:“你就说离不离谱?!”
别说她了,褚渊就只听了那几句,都觉得过分了。要是那牛二再犯,他肯定不会轻饶他,见一次打一次,打到不敢再犯。
徐琬因为低头盯着水盆,姣好的侧颜对着褚渊,那如同画笔勾勒的柔和轮廓,又因她没有大动作,仿佛被定格成一幅油画。
褚渊凝视着她卷翘的眼睫扑闪扑闪地颤动着,心想:长得跟仙女似的,难怪有人骚扰。大不了往后她往哪去,他就跟去就是。
褚渊随口应道:“怕就怕傻子变疯子。”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俩人都是从医的,这种情况在那边不少见。什么智力有问题的某某持刀杀父…什么有神经病的连环伤人……
关键是有医学证明证明他们的智力有问题,还能轻判。
徐琬原本不要放在心上,听到褚渊这话,顿时一凛。
暗道:以后见到牛二她要躲着点,她可不想早日升天。
这时候,褚渊又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等我想办法找找,是谁在背后支使他。”
徐琬冷静地点头,行罢,家有靠山,暂且就先做足姿态靠着罢。人情欠一份是欠,欠两份也是欠。
……
牛家。
牛二他娘从地里回来,刚往嘴里倒了一口水,瞥见跺着脚进家门,一身泥的牛二,一口水喷了出来。
她急道:“牛二,这怎么回事?你上哪摔着了啊?快让娘看看!”
本来她在地里干了一早上,累的胳膊都举不起来了,见到小儿子这样,心急地扑上去,拽着他的胳膊左看右看。
牛二他娘了一遍,发现牛二身上大多都是脏了土,没有见血的口子,才把心安下去。
她用力地拍掉一层土,问道:“牛二,娘问你话!你怎么不说话啊?”
牛二可很少有这样闷不作声的时候,不得不让牛二他娘多想。
略显疲态的双眼不分神地盯着牛二,等他开口。
牛二是烧傻了,可喜怒哀乐没影响啊。他到底是个男人,只要想想在地里被比他高大的男人甩在地上,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也不懂怎么说清楚,手拽着他娘的袖子,生气地说:“媳妇,媳妇,我要媳妇!”
说实话,牛二他娘还是头一次从牛二嘴里听到他要娶媳妇这话。她从前只想着小儿子傻了不要紧,大不了她多干点,不让他缺口东西吃。从来没有想过,傻了的小儿子也会吵着要娶媳妇。
牛家这一辈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儿媳生了四个闺女,还没生出一个小子,按她之前想的,在乡下生个十个八个都是有的,她不信大儿媳下一胎、下下一胎、还不能生个小子出来。
可转念一想,如果大儿子儿媳这辈子都没有生小子的命呢,那老牛家难道要断了香火?
不行!那样她和老头子有什么脸下去见列祖列宗,老牛家的香火不能断送在他们手里。
牛二他娘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她抓住牛二因为急躁而乱动的手,握在手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注视着牛二的呆滞的双眼。
告诉他:“好!娘给你娶媳妇。”
牛二听懂了,转眼又露出了平常的怪笑,脑袋一点一点地靠在他娘的肩上。
“娘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