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进家门后,早已将途中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抛之脑后。
毕竟,此次凭借他一己之力,还有魏大嫂的神助攻,将树根娘闹得别提有多难堪。恶人得到报应,他自觉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也没有丝毫吃亏。
既如此,就不必将这些不愉快的事说出来,让大哥大嫂替他操心。
此时,小豆子缓缓地走进院子,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转动着脑袋,朝着家中喊道:“嫂子,你要的菜,我摘回来啦!”
东屋里,僵持不下的倆人因他的一声喊,打破暧昧的僵持。
徐琬掩饰地将散落在脸颊边上的碎发,挽到白皙小巧的耳后。
错开羞怯地视线,望着地面上不安翘起的绣鞋,不自然地说道:“小豆子喊我呢,我出去看看……”
不等褚渊回答,纤细的身姿宛若一阵轻风,徐琬逃一般,呼地奔出屋外。
尝到甜头的褚渊心满意足,他没有泄露半分心事,吻她是他渴望已久的事。
静谧的四周,让他的身心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胸腔微妙的意动。
不多时,褚渊抬起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尚有余温的薄唇,发出低沉的笑声。
屋外,徐琬盯着小豆子举到她眼前的竹篮,脸红什么的都顾不上了。
揉了揉小豆子柔软的黑发,会心一笑道:“小豆子当真是个好孩子,更是嫂子的好帮手。”
小豆子垂眼羞涩一笑,他礼貌地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忽然之间,徐琬便敏锐的察觉到小豆子对她的变化。
回忆起俩人“初次见面”,小豆子看她时带着一股深深的敌意。眼下,她倏地很是高兴,只因这孩子不知不觉间,对她敞开心扉了。
她欣慰地笑道:“乖啊———”
……
刘家。
树根娘回到家后,习惯地把脸垂低,害怕被人看见她难看的脸色。
这一回给小豆子上眼药不但没有成功,还反遭他重创。树根娘心中愤恨又憋屈,可是无可奈何,她不能光明正大冲着那贱种下手。
念头一起,树根娘心里忽是有一种短暂的畅快感,冲刷先前的难受。
她眼冒凌厉的光,桀桀桀笑了。
因为她想得深沉,进院子后并没走出几步。
刘老太进门的时候,看到她阴森森的发笑,打了个寒颤,只觉毛骨悚然。
老练的口舌比脑子快多了,张开嘴骂骂咧咧道:“听说你有了,待在院子里干什么啊?还不赶紧多干点活计,怀孩子可别把自己养的太舒坦,要不然容易生不出来,难产!”
“别忘了啊,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
话落,刘老太眼珠子一转,假情假意地说道:“听说那褚家小媳妇会接生。咱们一村子住着亲香,你到时候去求求她,让她给你白白接生,别收咱家的银子啊。”
刘老太骂完,嫌弃地瞟了她一眼嘀咕道:“当初怎么会给我儿娶了个这么丑的女人,看看生的孩子,一个丑一个傻,还不知道肚子里这个又是什么古怪!能省一点是一点。”
树根娘自打嫁进刘家,刘家人任打任骂从不还手。却是听不得诅咒她孩子的话。她可是孩子的亲祖母,竟然敢这般见不得孩子好…
更何况,刘老太还提到她最嫉妒的褚家小媳妇。
树根娘猛地回头,瘆人的双目射出寒光,大声呵道:“娘!”
懦弱无能几十年,要想让她说出多震慑人的话,树根娘一句也凑不完整。
她只能以愤恨的注视来发泄她心中的怒火,刘老太一张嘴毒的,早就让她觉得不耐烦,反驳却是头一回。
刘老太万万没想到,一向懦弱的大儿媳敢对她甩脸子。
一个不痛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大哭大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