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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锦四人一路晓行夜宿,三天后终于走进乐安城,直奔东关。
妙锦吩咐田铎:“去,打听打听王彤家在哪儿。”
田铎下马,走到一个在路边晒太阳的老翁跟前。
“老爷爷,俺打听一下,王彤家住在何处?”
老翁叹了口气,用拐杖指着前方。“前面第三个门。”
田铎返回:“到了,前面那个门便是。”
众人下马,将马拴在树上,向王家走去。
王家的大门敞开着,门上挂着白幡。
妙锦与小芹交换了一下眼色,低语:“看样子晚到了一步。”
“老人故去了?”小芹猜测。
“显然是。既然来了,就进去吧。”妙锦道。
四人迈步进院。
披麻戴孝的孝子王彤迎上前来,哭拜。
“不孝子王彤,迎接吊唁宾客!”
“王公子免礼,我们几个是从彰德城过来的,捎来了令兄的一封家书。不知家门遭遇不幸,唐突了!”妙锦拿出王瑜的书信,递给王彤。
王彤拆开信封,边读信边哭。
妙锦劝慰道:“王公子节哀!徐某与王总旗虽是初次相识,却一见如故。他尚不知晓老父亲去世,我们既然来了,就替他拜拜令尊吧!”
“徐公子请!各位请!”王彤躬身相邀。
妙锦道:“礼数还是要讲的。请给我们拿几根白布带来吧。”
王彤取来白布带。
四人将白布带系在腰间,然后随王彤步入灵堂。
灵堂正中摆放着一口薄棺材。
棺材后面的案子上是死者的排位:“王公讳炎”。案子上还摆放着香烛和果品。
徐妙锦四人一进灵堂,跪在灵堂两侧的死者亲眷便开始嚎啕大哭。
妙锦引领小芹、田铎、秋红跪下,给灵柩和牌位磕了三个头。然后走向亲眷,一一慰问。
她最后郑重地走到王彤的母亲高氏跟前,深深一揖。“老夫人节哀!”
拜祭完毕,王彤送四人出灵堂,来到院子里。
妙锦道:“在彰德时只是听令兄说起老人家病了,没想到如此严重,竟这么快便驾鹤西去了。”
王彤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妙锦看出端倪,问:“怎么,另有隐情?”
王彤羞愧地说:“家门不幸,有些事王彤无颜告诉家兄。”
妙锦道:“那就跟我说说吧,我是令兄的朋友,他不在,你告诉我也一样。”
王彤痛心疾首,道:“皆因王彤无能,与人合伙做生意蚀了本,欠下高利贷无力偿还,祖上传下的三十亩良田被汉王府的田庄收了去抵债。老父亲一时急火攻心,中了风,才不治身亡的。”
小芹在一旁不忿:“这王府田庄也忒黑心了,为了几个臭钱竟逼出人命来?”
王彤道:“此事也不好怪人家,借债还钱,天经地义,只是他们逼得紧了些,不容我们向亲友筹措。”
妙锦道:“敢问令尊何时发送?”
“后日是头七,届时先考入土为安。”
“墓地选在了何处?”
“城外有王氏祖茔。”
妙锦道:“后日我们也来送送老人家。”
“那王彤就在此谢过了!”
妙锦转向秋红:“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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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红掏出一包银子。
妙锦对王彤道:“做白事花销少不了,这些银子你拿着用,请些僧人,做场法事,体体面面地发送老人家。入土是人生最后一件大事,孟子有言:‘君子不以天下俭其亲。’老人的后事,做儿子的切不可以办得简朴了。”
秋红把银子塞入王彤手中。
“不行不行,这可使不得!”王彤坚辞不受。
“你不必推辞,”妙锦道。“其实呢,这银子是你哥哥的,他听说父亲病了,却公务缠身,无法回来,便特意托徐某将银子捎给你们。”
“真的?”
“令兄的一片孝心,岂能有假。”
“既如此,这银子王彤就收下了。”
“说好了,后日一早我们都来给老人家送行。”妙锦再次敲定。
王彤长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