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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田铎一家闻讯前来蒯家看望蒯钢。两家人在堂屋里围坐成一圈,听蒯钢聊他的塞外经历。
蒯钢已经剃去了胡须,换上了新衣服,面貌焕然一新。
蒯祥道:“大郎,你不在的这段日子,小凤把大胖小子给你生下来了,你得谢谢人家。”
“我是得谢谢我媳妇。她,咱们这个家,是钢儿在塞外活下来的动力。我得活着见到我的亲娃呀!来,我再亲亲宝贝儿子!”蒯钢从妻子小凤手中接过婴儿,溺爱地摇来摇去,然后转向父亲。“起名字了吗?”
“还没呢,等着你给起。”
“还是爹给起吧。”
“好,爹起就爹起。”蒯祥想了想。“孩子刚生下来,你就死里逃生回来了,还抓回个叛贼。我看,就给孩子取名蒯旋吧,纪念孩子他爹旋风般地回到故土。”
“蒯旋,这个名字好,”蒯钢道。“蒯旋者,凯旋也!旋儿,蒯家的小旋儿!”
孩子经不住他又亲又摇,啼哭了起来。
“娃饿了,我去喂奶。”小凤抱回婴儿,走向寝室。
蒯祥道:“好了,大郎,娃的名字也有了,跟大伙说说你自己吧。这半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田铎道:“是啊,必武,在土木堡,俺回战场找了你两日,怎么也找不到你。当时真是急死俺了!”
蒯钢道:“我在山洞里躲了三天三夜,师兄岂能找得到我?可人算不如天算,我最终还是没逃过当俘虏的命运。不过,这也算因祸得福,我有机会跟随在太上皇身边,伺候了他半年。”
“听说你给太上皇做饭,怎么样,太上皇不好伺候吧?”田铎问。
“谁说不好伺候?我做什么太上皇吃什么,他一点儿都不挑。还别说,这半年下来,我做饭的手艺算是练出来了,改日我做顿饭,请你们大家尝尝!”
“好啊,好啊!”田铎道。“蒯御厨做的饭,俺说什么也得赏光!”
蔡小芹道:“你就听他吹吧!还做饭呢,今儿早上他蒸馒头,还碱大了呢!”
“娘,塞外不吃馒头,那儿没笼屉。”蒯钢道。
“那吃什么?”田铎问。
“莜面,刀削面,梢子面,浇上羊汤,别有一番风味。”
田通问:“不是说,太上皇嫌羊肉膻吗?”
“那是一开始,”蒯钢道。“后来日子久了,他比我们几个还馋羊肉!”
众人哈哈大笑。
“师叔你真的与太上皇同住一个蒙古包吗?”田宽问。
“那还有假,整整六个月!”
蒯义道:“大哥你是御前陪侍啊!”
“岂止御前陪侍,在行军的路上,我们与太上皇一个地铺上打滚!”蒯钢洋洋自得。
“嚯!那我得好好瞅瞅!”蒯义凑上前,在哥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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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瞎瞅啥呢?”蒯钢问。
“瞅哥身上沾没沾上龙鳞啊!”
“边儿去!”蒯钢一把将弟弟推开。
田铎道:“讲讲喜宁吧,你是怎么把这个叛徒给擒住的?”
“说来话长,”蒯钢道。“此事还得从喜宁撺掇也先杀害袁彬校尉说起……”
正说得热闹,云儿走进屋。“老爷,徐珵大人来了。”
蒯祥有些扫兴。“请他去书房吧。”
“是,老爷!”
蒯祥站起身:“你们先聊着,我去会会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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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祥陪徐珵在书房中坐定。
云儿奉上茶,退下。
徐珵道:“刚刚听说大公子平安归来,赶紧过来看看。一家人终于团聚了,恭喜了啊!”他终于找到了个来蒯家拜望的合适由头。
“谢谢元玉兄!”
“大公子在塞外半年,一定遭了不少罪吧?”徐珵问。
“还好,”蒯祥道。“他给太上皇做饭,比一般的俘虏终归强一些。”
“给太上皇做饭?太上皇目下如何了?”
“说是袁彬校尉把他照顾得不错。对了,元玉兄今日来寒舍,一定不单单是慰问犬子的吧?莫不是还有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