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祥道:“我还在想夺门迎复的事情。你说说,泼天的大事,竟然说干成就干成了。这是政/变啊!”
小芹道:“景泰帝病成了那个样子,石亨、徐有贞他们是钻了权力真空期的空子。”
“你说的对。”
小芹道:“我不解的是,于大人为何不出面干涉呢?他深孚众望,手握兵权,只有他能够扭转局势。”
蒯祥道:“廷益这个人你还不了解,从道不从君。只要大明朝好,谁当皇帝对他来说都一个样。”
小芹担心地说:“太上皇复辟,于大人身为最受景泰宠信的重臣,日子一定不会好过吧?”
“怕是凶多吉少。”
“也不至于过分凶险吧?”小芹想得比较简单。“无非是摘掉头上这顶乌纱。你不是也说过吗,于大人早已萌生了退意。这回正好趁这个机会退出,回杭州老家,爱干啥就干点儿啥呗。”
“哪有那么容易,这可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事。”
“莫非复辟的这位还要治他罪不成?于大人有功于社稷。若不是他力挽狂澜,北/京城说不定早被瓦剌铁骑给踏平了。”
蒯祥道:“你说的不错。可人家不这么想呀。于大人挑头扶立了景泰帝,弄得太上皇被撂在了异邦,有国不能归;好不容易侥幸回来,又被固于高墙之内,生生地受了七年囚禁。”
“依我看于大人没有错,”小芹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当时那种形势,必须拥立新君,才好稳定人心,整合全国资源,共同抗敌。于大人那么做,叫做有担当!”
正说着,门开了,蒯钢急匆匆地走进屋,脸色铁青。
“有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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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消息吗?”蒯祥感觉不妙。
“嗯。”
“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
蒯钢小声道:“上位开始清算了,已派锦衣卫去广西捉拿柳州卫千户卢忠,去宁夏拘捕镇守太监高平。”
“应该抓啊!”蒯祥解气地说。“这两个败类,一个卖友求荣,一个陷害主子,一点儿都不值得怜悯!”
蒯钢道:“处置这两个坏蛋当然是大快人心。可上位也马上要对于大人他们动手了!”
“哦?有这等事?看来这位重新坐上龙椅的皇帝连样子都不想装一下了。”
蒯钢一脸忧虑地点点头。
“以何罪名?”蒯祥问。“于大人的功劳有目共睹,如今却要治他的罪,天理何在?”
“好像是说于大人他们阴谋迎立外藩。”
“哪儿有的事!要说王文建议迎立襄王世子,还算有几分影子。立储之事于大人一直是置身事外的,这一点谁人不知?只是在最近,朝中大臣们因储位空虚而吵起了包子,他才表示复立沂王比较合适。可话说回来,这沂王也是太上皇的亲儿子呀!”
蒯钢道:“这里面的是是非非孩儿就不清楚了,孩儿也只是听闻而已。”
“消息可靠吗?”
“袁彬亲口告诉孩儿的。北镇抚司接到密令,今晚抓捕兵部尚书于大人和大学士王文。我们的朱骥大人已经被控制了起来。目下锦衣卫由袁彬暂行代理。”
“既然消息出自新贵,那就不会有错了!”蒯祥猛地站起,拔腿往外走。
小芹追到门口:“嘿!饭都不吃,你去哪儿啊?”
“表背胡同,于家!”蒯祥头也不回。
蒯祥在街头急急行走.他望望西斜的红日,不好,马上就天黑了,得赶快告知廷益!他小跑了起来,越跑越快。
市民们纷纷避让。
“这老头,直眉瞪眼的,急什么急?”“嘿!嘿!悠着点儿,别撞人!”“别摔着!”
一辆马车迎面走来,马车上堆放着建材。车夫“吁”的一声,马车在蒯祥身边停下。蒯祥发现,赶车人是田通。
“师爷,您急匆匆的,这是去哪儿啊?”
“表背胡同,于大人家。”
“上车,我送师爷!”
蒯祥一边跳上马车,一边催促:“快!”
马车调头,田通挥动鞭子:“驾!”
马车一溜烟地向前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