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初秋时节,西部高原上的秃鹫和雄鹰久久在无云的天空。在它们眼下,除了高山草原,还有满目的食物。
微微西北风从北部的山谷里穿过,经过长长的路程,将今年的第一丝凉意带到此地,同时,也带来了一丝丝萧瑟。
秃鹫和雄性在风中不知疲倦的盘旋,不时凄厉长啸,好似告诉这个世间,它们等待了太久。
它们闻到了腐肉的味道,它们兴奋不已。一顿真正的大餐就在眼前,它们伺机而动。
但它们似乎又有些怯懦,偶尔俯冲,却又立即返回高空,继续朝着一个方向张望盘旋。
在它们张望的地方,平坦的草原上堆满了许多尸体。
——人的尸体!
这些尸体层层叠叠,十分密集的朝着一个点堆叠,从天上往下看,正是一个圆。
他们有的死了五天;有的死了四天,还有三天、两天、一天……
他们在不同时间倒下,都因为一个原因——一抹红!
在尸体堆叠的中心,有一抹红。那些虎视眈眈的猛禽就是因为她而却步!
她还活着!立在堆得高高的尸体山顶,满眼杀气!
她看来不过二十出头。身材娇小,面目精致,眉如远景青柳,唇若桃瓣微红,几丝长发飘飘,点着精巧如远山的笔尖,看来清新脱俗。
她的面色略有些苍白,但依旧挡不住那如凝脂的肌肤散发的光泽,些许猩红在那脸上画出些乱笔,看来凄美无比。
那些是人血,是倒在地上的尸体的血。这些血液红过了她那一袭鲜红长袍!
红色长跑在微风之中微微摇摆,好似流动的血液!
她手中握着长剑,长剑的剑刃之上,献血顺着流到剑尖,一滴一滴的,好似美人啼血。
她的眼睛圆润,冷冷望着尸体山下,立在离自己两丈外的两个大汉。
这两个大汉,是这些倒下的人的首领,他们有个响亮的名字——绝情双刀。
这名头无论在江湖还是平头老百姓眼里,都是绝对响亮的,因为他们是马贼的头。
这二人所统领的马贼,总计有五六百号人,他们平时不仅抢杀来往丝路周边的商贾牧民,甚至也有过千里奔袭中原腹地洛阳的事迹,而且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没有人管,且不说西域战乱之地,就说千里奔袭北宋洛阳,竟然一路畅通无阻!
他们大摇大摆进入洛阳城中杀灭当年洛阳首富刘氏一家,夺了刘氏全部金银珠宝几大车,景还在洛阳城里逍遥了几天几夜,而后才扬长而去。
这是何等的嚣张,可他们有嚣张的本钱。因为西宁府的守城将军是这二人的结拜兄弟,每一次有商队出关,这将军都会严加盘查,先搜刮一轮,而后把这些人的具体的财务数量和出关时间以快马报给这帮马贼,等马贼抢了,又从中抽到一份分成。
此时还有金人袭宋,宋徽宗想着搜刮财帛送给金人议和,便命令守关军队不得反抗,还命令四处准备勤王的军队原地解散!这让北方诸地的军民人心惶惶,当金人打进了大宋领土,洛阳守军将军竟然连夜带着几十箱珠宝,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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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信军队南逃而走。于是这帮马贼进入大宋,就像过通天大道一般。
可如此嚣张的马贼,今天似乎再也嚣张不起来。五六百号弟兄,都已经成了这女人脚下的尸体,而绝情双刀,也立在原地浑身发凉。他们是双胞胎兄弟,一人叫石虎,一人叫石豹。
“你是何人?为何对我们穷追不舍?”石虎石豹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的地盘刚打劫完一票大的,却遭到了这女子的追击,几百号兄弟与这女子大战数日,堆成了一座八尺有余一丈见方的尸山。
女子立在山头,横剑冷对,声音犹如深山之泉水一般清脆:“且不说你们前几日拦路打劫滥杀无辜,更何况我与你们还有不共戴天之血仇!”
她也有些颤抖,血战数日,自己的真气已经耗尽,没有丝毫内力可用,现在的她十分疲惫,也有些胆怯。先前几个小喽啰来攻打,自己尚能不靠内力单凭中上层的剑法杀敌,但这两兄弟的刀法武艺可不是那些小喽啰能比。她直直望着他们时,也在想:若是他们攻上来,自己可否应付?
“同我们有血仇的人多了,又不知你说的是哪宗?”石虎两兄弟似乎看出了女子的真气已经耗尽,话语之间多了份底气,但他们并不太敢贸然出击,就在刚刚,最后三个小弟攻上去,这女子没有用内力驱使的剑法也是十分凌厉,将三个小弟斩于剑下。
“三年前,建宁旷世豪一家老小及家眷总计三百于口,你可记得?”微风吹拂着她的长袍,鲜红的长袍被献血染出许多暗红色的斑点,在她手臂和双肩,也有几处长长的伤痕,因为适才全无内力应战,剑法使出来不仅慢了许多,而且全靠自己的体力,女子力弱,挡招之时难免力量不济被伤到。
“哦~!原来是这件事!怪不得我见你这么面熟,原来是当日逃脱的那个小妮子!想不到三年时间,就练成了如此武功!”当这女子说出这事,石家兄弟更加有了底气了,因为这女子练武时间不长,现在没有内力,是断敌不过他们两个从小练武的老油条的。
如此,石豹上前一步,弯刀一横,哼声对石虎说道:“大哥,你就在此看着,弟弟我这就去把这女人刮皮掏心!”
“好!弟弟切要小心!”
风猛然烈了起来,这女子的头发随风飘散,掩着她鉴定又深邃幽怨的眼眸,颇有一曲绝响的凄美。
一只黑鹰长啸一声,一道寒光划破天际,这石豹几个快步就攻上人山,直杀女子胸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