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表三人的貌合神离,各怀心思,三日内主仆将物资置办完毕,孟阳将多配的那一套佩饰安装在凝霜剑上,虽比凝霜剑原配的要差,不过并不影响使用,木匣的大小也颇适合,孟阳拔剑劈空挥舞了一阵,感觉非常的趁手,这剑处处透着精细,一定不是凡品,孟阳心中越发心喜,这把宝剑在自己手中终于能够使用了,多了几分自保的实力,有普通配剑做掩饰,也不怕凝霜剑暴露,孟阳一桩心事总算是落地。
主仆三人外出采买购置物资的活动原本几日便可准备好,可戚玉真对马车的购买和使用提出了建议,孟阳听罢戚玉真的建议,觉得大开眼界,确实适合三人在赶路的时候使用,既安全又实用,随即同意戚玉真的想法,马匹、马车的购买,对马车的改造事宜,全权交给戚玉真负责。
戚玉真得到孟阳信任感觉自己的心思没有白费,再加上保护高俊树安全的想法,格外认真的处理马车方方面面的事宜,着实是耗费了不少时日。孟阳用人不疑,也不在意时间上的耽搁,正好有时间熟悉一下凝霜剑的使用,虽然不会剑法,但是孟阳想的透彻,自己这膀子力气远大于常人,现在多练习劈砍刺挡这些基本动作,能够熟练做出这些动作,和普通人动手的话还是占据很大优势的,即使遇见真正的武师,孟阳觉得这力量也够对方受的,反正凝霜是把宝剑,也不怕受损,到时候尽管大力抡过去就是。
这一日终于将旅行所需的各种物资准备停当,天还未亮,三人便结了账离开清风客栈。掌柜的和伙计们都是颇为不舍,掌柜的是因为甲字房住这么长时间的客人太少见了,这段时间他实实在在的挣了不少银子,伙计们则是因为孟阳出手大方,舍不得孟阳的打赏。宝禄是其中与孟阳三人走的最近的伙计,此时在大门口等候,见到孟阳等人出来,将地上的口袋提了起来,对孟阳说道:“公子,这段时间承蒙您的关照,这是家里树上结的枣子,您留在路上尝个鲜。”
孟阳感到意外,但是非常高兴宝禄有这份心意,示意高俊树接过大枣,从中抓了一把,往嘴里扔了一个:“嗯,真甜!”
戚玉真取出一贯钱,拉起宝禄的手放在他手心,这是孟阳对宝禄多日的伺候心感满意,临行前赏了宝禄一贯钱,宝禄不肯收,想追上去将孟阳打赏的铜钱给还回去,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宝禄回头一看,是高俊树。只见高俊树摇了摇头,笑着对宝禄说:“公子赏的,你就收下,莫要矫情。”因为身份相仿,宝禄平日里和高俊树走的更近一些,听到高俊树如此说,再看了看孟阳,孟阳已经走向马车,见此情况,宝禄便收下了铜钱,不断的道谢。高俊树见状拍了拍宝禄的肩膀:“再见了宝禄。”
孟阳打赏宝禄,戚、高二人之前便知道,只是不知孟阳为何给宝禄这么多打赏,等着在今天观察,看孟阳是不是有所图。如今看来,这孟阳是个念旧情的人,仅仅是为了感谢宝禄便打赏这么多钱,又在心里提高了对孟阳的评价。
此时孟阳已经上了马车进入车厢,二人见状也不再逗留,和宝禄告别后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向前行驶,孟阳掀开车床探头对宝禄笑道:“宝禄小哥,感谢这段时日的照顾,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缘再见!”宝禄连连作揖,望着马车渐渐走远,宝禄一躬到地。
马车穿街走巷,孟阳在车里寻了一处,将凝霜剑装入木匣,外面仍然用布裹着,用行李盖住,多余的那个木匣则是和行李捆在一起,那把配剑被孟阳放在手边。
孟阳随后拉开门帘,将戚玉真拽进车厢,戚玉真原本想要拒绝,奈何孟阳力大,他挣扎不了,高俊树自然乐得他进车厢里面休息,也不帮腔,在孟阳的劝说和大力下,戚玉真只好随着孟阳的力量进入车厢。
两人还来不及寒暄,便听得外面街上传来一阵哭嚎,孟阳掀开车窗帘向外看去,发现这哭嚎的人他还认识,正是那日在他头上乱泼水的妇人。孟阳定睛观瞧,只见这妇人正跪坐在道边,面前是一个被打翻在地的汉子,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人事不省。
穷人们要养家,要起大早干活才勉强够养家糊口,此时天还擦黑,路上的行人就已经不少,里三层外三层堵在这里围观,一边看着热闹,一边交头接耳在窃窃私语,却没人上前帮忙。
孟阳原本不是个好热闹的人,但是这个妇人与他也是有着恶缘,因此开了耳力,仔细听去。人群拥堵在这里,马车同行缓慢,孟阳不多时便听了个大概,原来是那妇人乱泼水的坏习惯终惹了事端,酿下了大祸。
今早这妇人照例无良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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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原本她每天泼水无事,街坊路人赶上了与她说理,她也不理睬,骂也骂不过,打架她也不出来,耍赖的功夫一流,大家也只好自认一声倒霉,以后躲着她楼下走。
熟不知今天泼水遇上了硬茬,夜里衙门的差人接到线报,这里藏着一名要犯,这要犯也是倒霉,他额头有块铜钱大小的圆形胎记,原本他出门都是带着斗笠、帽子等物遮掩,有一日被一股邪风把帽子掀开,被街上一个溜子发现,想起官府下的通缉榜单要犯有对应的特征,因此报了官。
官差趁着夜色重重包围这里,要赶在天亮之前捉拿住这名要犯,那要犯此时正躲在妇人家旁边一处的民宅中,还未察觉。
原本是手到擒来的一份功劳,谁知道这恶妇开窗也不看看下面,一盆水就泼了出来。此时街上正密麻麻的站着三十几名官差,正打算摸上去踹门捉人,突然被这一盆水泼了下来,这水泼的真是精彩,只见盆中水在空中化作一个扇面,水珠均匀,铺开半条街,这下子泼到了十七八个官差,官差们见到这个手法,还以为是那歹人泼出暗器毒水,吓得纷纷大喊躲闪,惊走了要犯,再也寻不到踪迹。
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班头勃然大怒,此次十拿九稳的捉捕,变得鸡飞蛋打,回去之后禀报给县令,哪怕县令开恩,一大顿板子也是少不了的,人人有份,哪一个都得伤筋动骨。
到手的功劳飞了,还要被打得在床上将养一旬时日,想到此处,恼怒的众差人不由得分说,一脚踹开妇人家大门,举起腰刀和水火棍便砸了起来。
这妇人的汉子闻声出来阻拦,还没闹清楚出了什么事,那班头伸手一指,把他称作要犯的帮凶,旁边早有差人等在一旁,闻声一棍将其搠在地上,众官差围着他拳打脚踢,官差们下手哪会收力,毒打过后,这汉子早已没气,投了地府而去。官差们还不解气,又把妇人家砸的稀巴烂,才回去复命,只留下妇人在这哭天抢地。
这恶妇平时人泼嘴毒,街坊邻里都是敢怒不敢言,这些年来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如今落得此番下场,邻居们也无人同情,只是冷眼旁观,还有些脸上挂着冷笑,说着报应不爽。
孟阳听罢摇摇头,义父和他说过,善恶到头终有报,平时应多积德行善,心怀善念才有福报。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哒哒作响,不多时出了拥堵的街道,很快来到了城门外。
戚玉真在车厢中间的位置摆弄着一个小炭炉,作为车内取暖之用,同时上面煮着泉水,也是高俊树按照他的吩咐提前准备的。水此时已经烧开,戚玉真熟练的洗茶沏茶,不多时一杯温度适宜的茶水便出现在孟阳手中。
“戚先生倒是好会生活,原本以为旅途单调,戚先生这车中饮茶,倒是凭添了许多滋味,看来这一路上要好好见识下戚先生的手段了,想想便觉得这旅途值得期待了。”孟阳抓了一把大枣打开车门递给了高俊树,又抓了一把塞在戚玉真的手里,坐了下来,边品茶边说道。
“公子,玉真对着旅途情趣还真是略懂,这马车内有很多布置,等待公子发现。不知这齐红公子可还喝的习惯?”戚玉真也不见外,一边摆弄着炭炉,一边一颗接一颗的吃着大枣。
孟阳轻啜了一口,细细品味,笑道:“那孟某也要用心去探索一下了,发现端倪还望戚先生赐教。至于茶道,我也不是什么世家子,不会品茶,更不敢贸然评价。茶道这方面,以后还请戚先生多多教我。如今只敢说说我的感受,这茶香气持久、鲜醇带甜。”
戚玉真拍手说道:“公子一语中的,这正是这齐红的特色,公子真的不懂品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