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双眼噙满泪珠,看着眼前的画师:“画师大人,你还愿意收留我这个怪物吗?”
画师静静地看着她,稳住咳嗽,轻声说道:“真巧,我也认识一个怪物,被夫人抛弃,被恶人毒瞎双目,拜艺高人,殊不知需以色侍人才能得其真传,求得护佑自己的能力。”画师顿了顿,低下头:“若姑娘,这样肮脏的人你也要跟随吗?”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直至画师又一阵咳嗽打断了沉寂。
少女用衣袖擦拭双眼,不住地点头:“只要薄大哥不嫌弃我,以后若琪就是你的眼。”
半个月后,琴音阁外,一个衣着光鲜的长者面容土色地从内走出来,迟暮而苍老,路人竟很难认出这是半个月前昂头不屑与凡夫俗子为伍的琴音阁元老——邢斯。
他跌跌撞撞地走着,围观的人无一人敢扶,只因传闻说邢斯开口就能让人咳嗽数日,那些参与的贵客更是有目共睹,他是如何把一个毫无缚羁之力的姑娘弄得口吐鲜血,甚至有人连连拍自己胸脯:“我这算是命大的,有个丫头都吐血身亡了。”
百年的基业毁于自己为琴姑的不平,而最终自己迎来的便是这般悲惨的结局,想到自己被请到内室中,琴姑那冷冷的面容。
“你打探过画师?”
“琴姑,这样一辈俗人引您情思,我怎能不查一查,所幸......”
“嘣——”
琴姑手中的单弦在她的指尖即刻崩断,对面的邢斯喉头一阵剧痛,突然说不出话来。
“呜呜......”邢斯双手欲抓住琴姑衣摆求救着,可留给他的是狠厉的双眸。
当天,客栈里的小二哥递给画师一封琴音阁的信件。
“邢斯已处置。”若琪将这五个字缓缓读道,看向坐在桌案前的薄楼,后者双唇紧抿,看不出情绪,似乎并不在意。
不一会儿,从客栈门口闯进了一个冒冒失失的家伙,司深。
“终于不咳嗽了,薄大哥,若姑娘,你们可好些了?”司深特意看了看传闻中“吐血身亡”的丫头,这蓬勃的朝气比自己还要精神!
今天的司深穿得很雅致,一袭天蓝色的金丝衣袍,衬着浅银色的兰花图案,加上这家伙的模样很招女人喜欢,客栈里不少人都瞟向司深的方向。
“你今天有事找我们?”若琪开门见山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