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的吼声隐隐传来,在夜风中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地飘荡。
吼声里带着尖利的哨声,和低沉的夜风纠缠在一起,好似野鬼的呜咽,令人浑身战栗。
前面的跟已然在夜色中认不出方向。
一阵无形之几,幕面席地直扑而来。
若琪吓得拉住缰绳的手在不住地颤抖,心跳越来越快,向马车里的人低声道:“少宫主,魔教这个地方怎么感觉阴森森的。”
里面的人发出轻轻的笑声:“你该不会害怕了,所以我就说让你一个人来服侍我,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谁说我害怕的?我以前可是打倒过狻猊的。”少女稳住心神,“我唱唱歌吧,省得四周黑不溜秋的,也太无聊了些。”
她放声地唱起歌来:
“谁家的公子,
扰乱我心房,
我生得勇敢,
婀娜的身姿,
还配不上我的情郎?
嘿哈!嘿哈!
解开你的衣襟,
敞开你的门帘,
抱得美人归,
这就入洞房!
......
唱得起劲的若琪完全忘记阴森可怖的周遭,尤其“嘿哈”两声,更是用了声带最顶端的嘶喊,唱得连四周的野兽都完全安静下来。
马车里的云洛已经被这突破天际的“唱功”震惊得说不出话。
“姑娘这歌,老叟可是第一次耳闻,哈哈哈哈哈!”
一阵低沉哑哑的声音自若琪耳边飘来。
向右一瞧,少女惊惧得差点从马车摔下,不知何时,一位矮小瘦削的老爷爷坐在自己的身侧。
他满脸皱纹成了深沟,眼脖凹陷,毫无生气。
从少女手中,他不慌不忙地拿起马车的绳索,熟稔地向前驾去。
“宫主,这是盼了多久,老叟才能跟您见上一面。”
云洛轻笑:“光叟还是唤我少宫主吧,老宫主并未归西,只是不只在哪飘着呢。”
“呵呵!”光叟笑得前仰后翻,“整个暗宫即使老宫主回来也不见得是您的对手,当年不是,现在更不会是。”
云洛不作声。
光叟目光移向一旁惊魂未定的少女:“很少见到魔教外的女人唱如此露骨的表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