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真吾跟师父出山已有半年,但自梦泽州到凉州,这数十洲之地,师徒二人一直是在渡舟包间渡过,再加上清闲道人元晶开道,一路上半点麻烦也没遇过,若非凤鸣宗遇到那档子事,估计师徒二人也是一路乘舟返回。
在李春秋看来,这算哪门子出门历练,寻找机缘?
不过好在真吾因为凤鸣山事情,强制没收师傅的钱袋子,不料停靠沧洲之时,真吾的纳物袋被一群小叫花子盯上,趁着真吾施舍之时,被偷走,若非清闲道人趁真吾不注意,把小毛驴卖了,恐怕师徒二人只有一路卖艺回家了。
终于听到完整版故事的李春秋果断对真吾伸手: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干嘛?”真吾捂着胸口叫道。
“拿出来,我帮你保管。”
真吾看了看李春秋,口气和当初自己对师父说话的口吻一模一样。
无奈叹了口气,将怀中瘪瘪的钱袋子交了上去。
“就这么点?”
连元晶都没有,只剩几两碎银的钱袋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不提还好,一说真吾便火大,咬牙切齿道:“还不是师父,好几次趁我睡着偷钱买酒,等我发现的时候,就剩这么多了。”
不过两日相处,恐怕清闲道人就是把真吾卖了,李春秋都不会感到意外。
摊上这种师父,也不知道真吾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翻过最后一座山,望着远处烟火繁盛的小镇,李春秋和真吾加快了脚步,希望在天黑前能赶到小镇。
虽然秋瓷县位于宁国边疆,但好在北侧这连绵大山隔绝齐国进攻的步伐,若非西北方向的疆土频频丢失,逃兵灾民纷纷四散逃灾乞讨,恐怕秋瓷县可以一直保持安宁。
虽然二人现在都有修为在身,但老话望山跑死马可是一句没错,看着挺近的秋瓷县,当二人气喘吁吁赶到秋瓷县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然渐晚。
城门口的守卫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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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持矛守卫。
“我说不能进就不能进,赶紧离开!”
天黑之后,为了防止山匪灾民偷袭,小镇是禁止闲人靠近城门,即便真吾近期数次进出秋瓷县,但城卫兵还是很尽责的驱赶二人。
好话说尽都不好使的真吾无奈看了眼一旁的李春秋道:
“师兄,实在不行,我们在野外再过一日吧。”
下山之前,李春秋已经和真吾约定好,外人面前真吾需将李春秋装作其师兄。
看了看天色,今夜恐怕又有一场大雨,李春秋上前,手中掐了几两碎银,城卫兵见此倒是喜笑颜开收下,但是下一秒又换成一副油盐不进的铁面,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若非真吾连忙上前阻拦,捂住李春秋嘴巴,李春秋当真要让眼前几个城卫兵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就当二人在城门口吵闹之时,自秋瓷县城内传来呵斥声:
“发生了什么事?”
来者身着一身捕快衣服,腰间挎刀,身高足有**尺的精壮汉子,汉子身后更是跟着数名同样身着同样衣服的小弟。
“邢捕头。”
看到来人,几名城卫兵不敢太过放肆,连忙行礼,虽然并非同一部门,但邢捕头的实力在秋瓷县可是有目共睹,不过看城门的城卫兵哪敢得罪?
“邢大叔!”城门外真吾仿佛见到救命稻草,连忙手舞足蹈叫道。
“真吾小道长?”邢捕头眼中一亮,上前抱拳。
真吾连忙还礼,一旁李春秋看有转机,也跟着行礼。
“发生什么事了?”邢捕头问道。
真吾将刚才发生事简单说了下,邢捕头蹙眉看向站在真吾身后的李春秋。
李春秋连忙上前行礼:
“邢捕头好,在下真吾师兄,道号,真强。”
真强?邢捕头连同几名同事一同嘴角轻抽。
这瘦弱的样子,道号真强?
“咳咳,我是前来接真吾和清闲师叔的,但是清闲师叔不知跑到哪喝酒,我们无奈只能来秋瓷县看看。”李春秋解释道。
虽然道号有些奇怪,但是想到上面都能叫清闲,那下面叫真强也没多大毛病。
而且有一旁老实的真吾连忙点头。
邢捕头犹豫了下,仍转身看向身旁城卫兵低声说了几句,愿意替两位道长做了保,城卫兵这才放李春秋真吾二人进城。
入了城,没说几句话,邢捕头便告辞带人继续巡街。
“你和那个邢捕头认识?”
走出挺远,李春秋问道。
真吾点了点头道:“上次来秋瓷县的时候,我正好遇到邢捕头抓捕逃犯,那逃犯在宁国犯了事,想穿过老君山去齐国,不料被秋瓷县的捕快认出,便持刀反抗伤了几人,有个捕快伤的还不轻,我于心不忍便给了几粒止血丹药。”
真吾的止血丹药李春秋试过,确实是凡间极品疗伤宝药。
“后来我师父知道后,把我训斥了一顿,说那捕快并非致死之伤,我不该管那么多,看来师父也不一定都是对的,不然咱们今天怎么能进的来。”
一旁真吾高兴道。
李春秋对此也没多言,世间因果颇多,修道之人避世静修方为上道,先生曾和自己说过不少故事,只是眼下自己也是受益之人,自然不好去说真吾什么。
找了间客栈,刚坐下没一炷香,店外便飘起连绵小雨。
许是金钱开路,店内无论店小二和食客,对自己和真吾几乎都报以微笑,李春秋也没多想,朝店家要了三个素菜和半屉馒头,两个累了一天的少年吃完便草草收拾回屋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