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尽快回去,宋敛将更多的精力都留在了工作上,这次问题棘手,项目组的所有人熬着,不眠不休许多天。
宋敛摘下手套与眼镜,倦色浓重。
这次相隔的时间久,足有半个月没给楚莺去一通电话,她更是安静,不撒娇不缠烦,微信上空落落的,一条消息都没有。
蹙眉看着屏幕,宋敛心口堵着,倒是李饶,洋洋洒洒发了几十条,估摸又是一些声色场的那些事,宋敛没点开。
这一走足有两月了。
天最热的阶段过去了,宋敛扶着窗台,指尖手背好似瘦了一层,夹着烟抽了一口,苦涩辛辣的味道却缓解了疲惫,他抬起头,望着一轮月。
项目组的人一同出来,灭了烟,宋敛跟上去,肩膀被蒋所拍了下,“这次是怎么了,全程心不在焉。”
“没有。”宋敛垂眸否认,“我今晚回中州。”
“这么着急,不去聚餐?”
这么久没有跟楚莺联系,不知她在小南楼待得是不是发闷,原想给她打个电话,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当作惊喜更好。
宋敛轻揉眼睛,“不去了。”
“那总要去喝一杯。”蒋所拉着他,“这么久没见,听院里的人说你在筹备婚礼,我怎么还没收到请柬?”
“不结了,出了点事。”
耳边浮现一声冷哼,“该不会是你移情别恋了吧?”
蒋所是跟宋敛是校友,毕业后又一起进了九院,在项目中是最契合的搭档,宋敛性子冷,沉默寡言,只有蒋所敢揶揄他。
“是,我是移情别恋了。”宋敛打开柜门,将东西拿出来,工服放进去,关门时突然想到什么。
离开这么久,女人都看重仪式感,回去总要给楚莺带个礼物。
从前给女人买礼物都是给梁书意,包括梁家的表姐们,为楚莺挑选,宋敛要认真许多。
首饰买了许多,楚莺不再需要,宋敛这次买了高跟鞋,楚莺喜欢华丽的,倒不是肤浅,只是穷怕了,为她买,宋敛特地挑了全钻款。
乘当晚的班机回了中州,去小南楼路上,宋敛在车上睡了一觉,梦中很混沌,像是一场扭曲的噩梦,可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
月当空,晚风正凉。
风从窗口的缝隙中吹进来,鬓角的发丝抽打在楚莺的眼皮上,有些疼,她指尖的烟快要燃尽了,看着腿上放着的那一沓东西,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这些天,尤萍为了让她走,不远万里去给楚父磕了头,痛哭流涕道了歉。
谈雀景为了将她拉上正途,安排好了所有,工作和住处生活,一样不落,只要她点头,就可以安稳离开,远离这些是非。
男人的爱是最不可信的东西。
二十一岁那年,楚莺就只信钱,钱可以救命可以改命,爱不行。但真的动摇的那刻,却是如此挣扎。
“不管多久,只要你考虑好了,我就可以着手去办。”
谈雀景轻声细语,斯文地吞吐着每一个字。
楚莺红着眼睛侧过头,“我这次要是走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宋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