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结束后还需要收尾,宋敛并没有清闲下来,天一亮便离家,天色昏黑后才归,每次都是一身的倦意。
为了防止他发现,楚莺没敢去跟谈雀景见面,大多是通过电话联系。
宋敛的爱是牵绊她的利器,让她没有下决心要不要走,“宋敛说要跟我过情人节,情人节之后再聊这些吧。”
她的迟疑与犹豫谈雀景感觉得到,他没有催促,没有急躁,很尊重她的所有选择,“任何时候,只要你决定了都可以告诉我,哪怕你还想跟他在一起三五年。”
“不会那么久的,情人节不就是三天后吗?”
谈雀景轻声“嗯”了下,“这次他回来,有没有察觉什么?”
“没有,他对我还是很好。”
“那就好。”
打完电话,谈雀景要删除通话记录,他手一软,手机掉在地上,他难受得咳嗽着,谈概闻声送水进来,拍着他的脊背给他顺气,“哥,喝口水。”
谈雀景灌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才算好了些。
“你为什么不告诉那个女人真相,也许她知道了,就接受你的安排了。”
如今宋敛待楚莺好,对她百依百顺,她不想走是理所当然。
谈雀景摇摇头,“她自己决定就好,我不想她被其他的事干扰了自己判断。”
谈概满眼忧愁,“你不说,她永远只当你是负心汉。”
“我本来就是。”
这一点,谈雀景是认的,不管他有多少苦衷和难言之隐,都不能替自己辩驳,毕竟楚莺是因为他,才落入这步田地。
*
楚莺的那些过去并不难查。
之前没有刻意去弄清楚,是不想在自己心上开一刀,但这次,宋敛不要继续做被玩弄戏耍的傻瓜了。
他坐在办公室中,低头拿着眼镜,一手折叠着清洁棉布,将镜片上的灰尘一点点清除了,黑白分明的眼中如一潭死水,听完了手下人的汇报,指尖动作一顿,问了声:“他们分开后,楚莺就回村子里嫁人了对吗?”
“是。”
“在他之前,楚莺没有别人了?”
“没有。”
宋敛捏着眼镜,眸底的光很沉,字句咬得很紧,“一个都没有?”
“……他们在一起将近两年,没有别人。”
两年。
比跟他还要久。
原来楚莺并不是生来就滥情,只是钟情的另有其人,宋敛情愿她是对所有人都虚与委蛇,逢场作戏。
这两年中,楚莺跟谈雀景相识相爱,两人走过了许多是非,曾经是真的爱过。
在被欺骗的愤恨与恼怒中,宋敛掌心撞在桌角,眼镜全碎了,碎片扎进了手里,顿时血肉模糊,指缝中都是镜片残渣。
宋敛却没感觉到疼,望着那抹血,反而将手拢紧了,手中越疼,越可以深刻铭记今天的耻辱。
包扎好伤口,宋敛去了趟李饶那里。
李饶素来是混不吝的性子,仗着家中有权有势,只知道吃喝玩乐,这个时间,才刚醒来,第一件事却是去倒了杯香槟,顺带给宋敛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