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细微的动作,就可以表露楚莺内心所向。
谈雀景侧了下身子,将楚莺挡在身后,宋敛上前一步,谈雀景拉着楚莺退后一步,如一场拉锯战,无声地扭打着。
宋敛弯起嘴角笑笑,望着他们交握的手,质问道:“这是要去哪儿?都不需要跟我打声招呼吗?”
谈雀景回头,与楚莺闪动着怯意的眸对视。
“宋敛,有些话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这样勉强她留下,会开心吗?”
“我什么时候说要勉强留下她了?”话是在跟谈雀景说,宋敛看向的人却是楚莺,“不管怎么样,她在我这里这么久,就算要走,我也要听她亲口说。”
再多的纠缠只会令人身心疲惫,楚莺在后轻拽住谈雀景的袖口,“是我让他来的,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她的眼神好似写着逃离的迫切。
谈雀景带着她从宋敛身前走过,步伐很快,可宋敛的速度更快,他抓住了楚莺的另一只手,那节手腕皮肤的温度他很熟悉,只能是他可以触碰的东西,却落在了另一人手里。
楚莺被扯在中间。
她想要更靠近谈雀景一些,却被宋敛蓦然拽紧,他半点不在意她疼不疼,私心中占有更多些,可谈雀景更怕她疼,在宋敛再次动手去拉拽时,连忙开腔制止了。
“别扯了,你弄疼她了,自己没察觉吗?!”
尽管如此,宋敛还是没松开,他反问谈雀景,“如果不是你在那头拉着她,她一样不会疼。”
“你没听见吗?她说要跟我走。”
宋敛:“理由。”
谈雀景没有一一复述宋敛的那些所作所为,只问了句,“她留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是怎么对待她的?还需要理由吗?”
“我是在问她,你以什么身份替她回答?”
楚莺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活动了下手指,突然拉扯自己的胳膊,挣脱了那两只手,她往后退去,可下意识地还是偏向了谈雀景。
她垂着的手腕红着的,双眸中死气沉沉,“跟你在一起,我不觉得自己是个人,这样够了吗?”
言罢,楚莺仰起头,看向谈雀景,走动两步,“走吧,没必要多说了。”
第三步抬起时,她却被宋敛从后拽过去,靠在了他的怀里,他圈过手臂,搂着她的腰,放慢了语调,一字一句都贴在了楚莺的耳边,充满压抑与克制。
“你说我对你不像对人,可你对我呢?”宋敛心中是无声的呐喊,他赶了一整夜的路,面容颓丧,浮着倦怠,眼眶一圈被撑红了,更像那个被负的人。
“是你说喜欢我,从一开始,你就是在戏耍我,你把我当人对待了吗?”
一句喜欢而已,成了他的执念,他与楚莺无情的眼眸对质,捕捉到了其中的一抹讥诮,“我说过了,那是我骗你的,我只是想借着你离开村子,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是假的。”
趁着宋敛没防备。
谈雀景上前,将楚莺一把拉过来,人刚走到中间,宋敛却突然松开了手,腾出空来,给了谈雀景一拳。
谈雀景本就是体弱多病的人,被那一拳打到了嘴角,鲜血立刻流了出来,楚莺冲上去又被宋敛拉回去,他高声吼她,“我让你过去了吗?!”
话音一落,眼前划过残影。
楚莺扬起手,给了宋敛一巴掌,声音比他更大,“你还要干什么?!”
那一掌很疼,打得宋敛耳朵嗡嗡叫着,皮肤上火辣辣的,灼烧感很强,他更紧地攥住了楚莺,似是要捏断了她的骨头。
“你今天要是敢跟他走,我保证你们没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