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妻子?”宋敛一时不知该笑还是哭,“谁是我新的妻子,你吗?可你拒绝我的时候那么痛快,我想骗骗自己都不行。”
“……你身边那个,不是吗?”
意识到楚莺说的是梁开颜,宋敛没有立刻否认,他面色晦暗难辨,想起在席间楚莺那一眼,又悲又痛,“所以你看我那一眼,是觉得我有了新的妻子?”
“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为谈雀景的那些泪,早在他去世的前三天就流干了。
那些天楚莺都在哭,替谈雀景整理遗物的时候哭,看着他化为灰的时候哭,哭得眼睛都快要烂了,以至于后来这些天,成了一块没感情的冰。
是宋敛的出现,让楚莺的情感有了融化的迹象。
心悸了瞬,屋子里有暖风在吹,窗户却开着,宋敛在楚莺身上赌了很多把,不差这一次,“她不是我的妻子,我想娶的人只是你。”
谈雀景临终时没亲眼看到楚莺安顿下来,离世时都是抱憾的,楚莺不想他走了还惦记她的事,她也不想再失去一次成为宋敛妻子的机会。
“可是你那天说自己酒醒了,想通了不会娶我。”
这话过去宋敛没说过,以后更不会说,“我没说过这种话,不然要我不得好死。”
不需要这样的毒誓去解释,楚莺就是信的,“……我知道了,我信的。”
她扯过宋敛的手,将纱布贴上去。
“这样就好了,这些天不要沾水,免得感染。”
宋敛问:“如果感染了,可以找你吗?”
不自觉地,楚莺握住了他的手,他手指跟着弯曲,这么一来,就成了交握的姿势,“可以。”
宋敛将伤痛挥开,留下的都是与楚莺未来的憧憬,那张暗淡的面庞像是又有了光,“所以下次来的时候,记得要把证件带上。”
“为什么?”
“结婚要用。”
楚莺走的时候还很迷茫,宋敛的神态却逐渐清晰,望着手上被包好的伤,表情不痛不痒。
梁曼因去送了楚莺,梁开颜冲了进来,抓着宋敛的胳膊,“表哥,那个女人是谁,凭什么跟你单独在一起这么久?”
“现在还不是谁。”宋敛拿开了梁开颜的手,给了她警告的一眼,“但以后是你的嫂子,记得要尊重她。”
“嫂子,她?!”
梁开颜掩不住的错愕,“她是什么人,凭什么让我叫她嫂子?”
宋敛站了起来,意味深长的,“就凭我要娶她,出去吧。”
梁开颜冷哼了一声,跑出去要跟梁曼因告状,宋敛走到窗边,楼下是楚莺走出去的身影,在寒夜中,她那样的孤寂落寞。
耳边的电话接通了,宋敛下了决定,心怀惭愧,“把人带过去了吗?”
“真的要这样吗?”赵逐话中透着不忍心。
“我没时间再赌了,”宋敛撑着窗台,一用力,血又蔓延出了白色的纱布,疼痛让他变得狠心,“我也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