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孕的女人情绪波动抑制不住又厉害,楚莺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眼泪埋进发丝里,又落进枕头中。
过去她是没这么多泪的,那份坚韧的外壳好似融化了,怎么都找不到了。
门被打开,宋敛在另一边躺下,床褥塌陷下去了一小片,他靠过来,手臂想要楼住楚莺,却被她挥手推开。
他轻轻叹息。
「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争。」
他在道歉。
可男人的对不起楚莺听过太多了,她讨厌他们口口声声的抱歉,可下一次伤害依旧,「你没有不好,是我不识抬举。」
「……有没有受伤?」宋敛这才想起询问她的身体状况,他坐起来一些,望着枕头上压着的那张脸,还是那副动人的眉目,却多了层独独对他的决绝与冷情。
弯腰下,他在楚莺面上亲吻了下,她没躲开,这让他窃喜,这证明她心中还是有他的,接着他又想起两人最浓情蜜意时楚莺最喜欢逗他,让他喊她姐姐。
他像是一只惹了主人生气,便拼命在她面前摇尾巴示好的小狗,哪怕拙劣,哪怕生涩,他还是吻着楚莺的鬓角,下巴蹭着她的耳朵,在一阵人造的热意中,他的吻愈发肆意,不知不觉就在脖颈留下了痕迹。
楚莺现在嫌弃他商人气息太浓,对他的傲慢嗤之以鼻,可她又哪里知道,他如果真的如她想得那般无理,就不会忍到今天还对她规规矩矩的。
毛茸茸的脑袋已经身陷颈窝,又被楚莺无情推开,她的唇惨白,额头冒出了冷汗,强忍住痛感要骂走宋敛,「你找不到女人了是吗?不是嫌我是个寡妇没意思吗?」
他的那些话,她可都记在了心里。
宋敛却需要回想才忆得起自己什么时候说了这样的话,「我不是有意那样说的。」
不是有意。
什么都不是有意。
楚莺咬紧了牙关,「出去。」
宋敛不想惹她生气,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是尾巴都落了下来,「我出去就是。」
想要留话让她早些休息,却被楚莺一个眼刀击退。
可还是不舍。
宋敛又倒了热牛奶送进去,敲了门,楚莺没应,只当她是睡着了,瞧瞧进去想必不会被知道,哪怕看一眼她临睡前的样子也好。
放下那杯牛奶,宋敛侧过眸,惊觉了些异常,楚莺面如纸色,眉头缴在一起,鬓角的发都湿了。
他触碰了下那张脸,「楚莺?」
没有声音回应他。
楚莺不会睡得这样死。
*
尤萍被送进拘留所,为了她,尤家快速找了律师想要将她保释出来,可她伤到的是宋敛的人。
一旦宋敛要告,她就免不了要坐牢。
得知这事,尤家表姑去求了楚莺,再怎么样二人也是母女关系,尤萍坐了牢,对她可没任何好处。
找到医院被宋敛的人拦住。
这段时间楚莺不见任何人,给出的理由是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是假,怀了孕才是真。
她还是没瞒住这事。
宋敛抽了两根烟才进去,特地将自己身上的味道散干净了,怀孕的人闻不了烟味,可前几次他当着楚莺的面抽烟,她都没有制止。
站在风口,边散味道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