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敛床边守着,楚莺整夜没怎么合眼,生怕像上次一样,醒来他就要消失。
将他的手抓在掌心,楚莺脸颊贴在床边,头发被拨弄着,是宋敛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他这样金贵的公子哥儿,手上却生了一层薄茧,他身体细微的变化最让楚莺难过。
赵逐不在了,他会更辛苦。
宋敛靠在枕头上,扯了扯唇微笑,「谁让你过来的,不是说好要在家养好身体吗?」
「现在最应该养好身体的人是你。」楚莺感觉得到,宋敛要比她脆弱多了,可他强撑着,为了了结赵逐的事,这些天一口气都没喘。
宋敛却早将自己当成了铁打的,他的指尖残留着淡淡的药物味道,从楚莺的唇角擦过,眷恋又怜惜,「我不要紧,你不一样,你是两个人。」
楚莺弯腰,靠在了宋敛怀中,眼睫垂下,安静睡在他身边,「我知道你为了赵逐的事很难过,可我跟孩子一样需要你。」
「……是我不好,这段时间冷落你了。」
楚莺拱了拱脑袋,嘴角是上扬的笑容,「知道自己不好就快点养好身体,到时候再补偿我。」
宋敛的手忍不住轻揉着楚莺的头发,病房中的温度正在升高,梁曼因却走了进来,她敲响门进入,看向他们时有些欣慰与无奈,「医生要来给你检查身体。」
楚莺起身看过去,「那我出去。」
宋敛手指缠着她,放开时满是不舍。
跟着梁曼因走了出去,两人下了楼,在休息区等着,梁曼因拿了热水过来递给楚莺,擦过她冰冷的手,不由叹息。
「这段时间难为你了,宋敛从小受宠,没经历过这么大的事,肯定犯了不少浑。」
楚莺抿唇微笑,摇了摇头,「没有,他跟赵逐是打小的情谊了,我理解。」
宋敛出差走时赵逐还好好的,可一回来就经历了他的死亡,宋敛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出这场阴霾的。
梁曼因靠着桌角,抬头叹息,「赵逐对他是不一样,何况前段时间李饶也断了腿,这下赵逐也没了,接二连三的变故,他还能撑到现在都算不容易的。」
「我知道……」
「所以我想问你,愿不愿意陪宋敛出国一段时间。」
这是梁曼因与家里共同的安排,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这里的工作我已经求他的小舅舅回来帮忙,你跟着他一起走,让他散散心,对你也好。」
楚莺没想到梁曼因是要跟她说这些,「可我手上……」
「我知道,你还有自己的工作……但要不了很久的,你就当作是养胎。」梁曼因算是苦口婆心了,楚莺没理由拒绝,何况她也想要陪伴宋敛,陪他走出这场阴影。
楚莺没犹豫太久,她点头答应,「宋敛这个状态,的确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我陪他去就是了。」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梁曼因掩饰不住的高兴,她握着楚莺的手,「当初你跟宋敛在一起,我是不支持的,可我知道,他认定的人,别人是改变不了的。」
「我理解,毕竟我跟谈雀景在一起过。」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